金乌西落,月明星稀,夜色中,下曲阳的校场内,五千大军整整齐齐的站立着,刀戟如林,旌旗飞扬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狰狞的杀机和求胜的欲望。
袁崇焕站在大军对面,按剑肃立,面上不苟言笑,眼神凌冽的看着对面的五千大军,不言不语,如一尊雕塑一般,祖大寿同样面色凝重,站在袁崇焕身后,时不时的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袁崇焕。
抬头看了看天色,袁崇焕拔剑在手,猛地一挥,厉声命令道:“大军出发!”
话音一落,袁崇焕翻身上了战马,带头冲向城外的汉军大营,五千袁军耸然一动,,紧紧追随在袁崇焕身后,整齐划一的步伐让人心中一凛。
在距离汉军大营越有一千步的地方,袁崇焕勒马而立,朗声吩咐道:“立刻点起号火,通知其余三军发起进攻!”
“喏!”早有亲兵点燃起准备好的号火,漆黑的夜幕下,号火冲天而起,瞬间点亮了夜空,宛如白昼一般,汉军大营的寨门也清晰的显露在众人面前。
号火一起的瞬间,袁崇焕长剑猛地向前一斩,厉声大喝道:“全军冲锋,杀光汉军,得伍孚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
“杀啊!”
“一个不留!”
在巨大的赏赐诱惑下,五千袁军红着双眼,各自举起手中的刀枪义无反顾的冲向不远处的汉军大营,呐喊声撕裂了夜色的宁静,惊天的杀意好似将天空捅破!
袁崇焕策马行走在中军之中,一边指挥,一边打量着汉军的营寨布置,须臾间,五千袁军突破哨楼,扳倒了鹿角,来到了汉军的寨门口。
与此同时,汉军大营的另外三侧也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袁崇焕面目一喜,看来张南、高思继、高思祥等人也冲进了汉军大营。
喊声震天,吼声如雷,不少衣甲散乱,睡眼惺忪的汉军慌慌张张的跑出自己的营帐,来到营寨门口抵挡袁军。可是他们又怎是士气如虹的袁军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袁军杀得抱头鼠窜,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幕,更加让袁崇焕坚信汉军没有应对做偷袭的准备,顿时心中大喜,浑身斗志昂扬,拨马向前,长剑左右挥舞砍杀了三五名汉军。
在袁崇焕的带头冲锋下五千袁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了寨门,来到了汉军营地里,突然袁崇焕眉头一皱,在他的视线之处,汉军营帐中一片漆黑,营帐外也不见半个人影,这不符合常理,自己率领大军都已经来到大营中了,汉军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毫无知觉,除非……
袁崇焕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面色大变,急忙调转马头,嘴里大叫道:“快撤!有埋伏!……”
当当当!
在袁崇焕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汉军营帐中突然响起震天的锣鼓声,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雨无情的倾泻在袁军头顶上,此时的袁军还处于发懵的状态,脑海中正在疑惑自家主将为何突然神情大变,下令撤退!没等到他们想明白,就被从天而降的箭雨射得人仰马翻,惨叫声、痛骂声此起彼伏!
伍孚从中军大帐中走出,翻身上了象龙马,手中的双翅玲珑戟遥遥一指:“继续射!”。
看着袁军满面恐惧的模样,伍孚冷笑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闪过一丝后怕,要不是房玄龄智谋高深、心思缜密,提前让伍孚做好应对袁军袭营的准备,否则今晚必定损失惨重!
咻咻咻!汉军的弓箭手纷纷走出自己的营帐,张弓搭箭不断的射向袁军,袁军此次突袭汉军,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根本没有携带盾牌等防御武器,三轮箭雨过后,五千袁军伤亡了一半。
不少中箭未死的袁军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眼神中充满恐惧,当汉军箭雨过后,袁军才彻底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沿着原路返回,心中只想着返回城池,在袁军的垂死挣扎下,一边拨打箭雨一边奋勇冲向寨门,眼看着寨门触手可及,突然一彪人马拦在了寨门口,人数大约在两千人左右,为首的正是神射手王伯当。
王伯当策马而出,将长枪挂在马鞍上,从后背拿起随身携带的强弓冲向了绝望的袁军,每一声弦响,必有一名袁军落马,不大会功夫,王伯当已经射杀了二十几人,直杀得袁军丢盔弃甲,胆气尽丧,王伯当身后的两千人马看到自家主将如此神射,纷纷叫好,士气高昂的冲向袁军。
乱军之中,祖大寿眼看自家将士不断死在王伯当的暗箭之下,顿时心中大怒,策马绰枪杀向了王伯当:“贼将暗箭伤人,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王伯当看到祖大寿衣甲不凡,猜测可能是一个重要人物,心中大喜,将强弓重新背在后背,绰枪在手,吆喝一声截住祖大寿厮杀。
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双枪并举,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袁军被王伯当率军被截在营寨门口的时候,另外三处进攻汉军大营的袁军也遭到了汉军的毁灭性打击。
汉军大营右侧方向,张南率领一千骑兵同样轻易的突破了汉军的防线,正当张南意气风发的准备冲向伍孚所在的中军大帐时,一队骑兵和一千弓弩手挡住了张南的去向,为首的大将正是史文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