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归我节制喽?未奉军令擅自出战,你活得不耐烦了?”
朱贲听了,差点没给赵融跪下。
自打从了军,除了吃饭、睡觉和打仗,朱贲只长了一个心眼,那就是熟记军规,尤其是那些触犯死罪的军规。违抗将令,可是军规死罪第一条,后面一句应该是“斩无赦”。
朱贲彻底吓傻了,再也不敢将自己当做大将军派来的“钦差”了,一脸哀求之色。
“末将知罪啦,将军饶命啊!”
牵招在一旁,见赵融把朱贲吓得够呛,忙上去打圆场。
“我说赵将军,这次就算了!毕竟他刚来,又是主公身边的亲随,给主公留一点面子。”
赵融也知道,朱贲是朱铉赏识之人,现在又是朱铉身边的都尉,就是要治罪也要交给朱铉亲自处理,自己不宜擅自处罚。正好牵招出来说话,这朱贲又怕了自己,还不见好就收?
上前抚慰一下朱贲,言道:“看在主公面上饶你一次。想不到你甚是勇武,竟然敢单挑关羽。”
“那是,不看咱是谁,大将军亲封的都尉···”朱贲一看没事了,又得赵融这么一夸,开始得意忘形。
牵招懒得听他那套,径直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命道:“明日再去挑战关羽。记住,不许败··”
“这还用说,就是要擒了关羽,让城里的刘备见识见识咱们····”朱贲乐了,牵招简直是在说废话,当然,这个不能讲。
牵招的话还没说完呢,朱贲就多嘴多舌的插言,所以他也打断了朱贲的话。
“···也不许胜!”这才是重点,小样儿,不听我把话说完。
朱贲张大了嘴巴,也顾不得再往下说了,直勾勾的盯着牵招。不但朱贲,赵融也觉得奇怪,诧异地问道:“我说老弟,你这搞的什么名堂?怎么还不许胜?”
牵招笑而不语,一概不作回答。他虽然是副将,但在谋划上赵融一向听他的,遂不当面争执,只命朱贲回去准备。
等朱贲走后,赵融这才转过头来问牵招道:“你这是何意?”
牵招诡秘的笑了笑,上前将嘴放在赵融耳边,如此这般那样···
赵融听着,起先点头,后来却有些不相信,最后干脆问道:“这···行吗?”
牵招当然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日,朱贲、关羽如约而出,仍旧是单打独斗,后面不要一个压阵的人。
朱贲还是没有披挂盔甲,也没有骑马,本来他就不喜欢骑马,地上打仗多踏实。至于盔甲,他不同于关羽,以前是个大头兵,没有人为他量身定做,现成的统统穿不上。
关羽在阵前瞧得清楚,也下马卸甲,与朱贲一般无二。
二人昨天已交过手,今日前来只为厮杀,因此一句话都没有,各自抄家伙上前就战于一处。
这边朱贲,神力世无双,棍舞如蟒蛇,竟是比关羽还要威猛几分。那边关羽,天生厮杀汉,挥刀斩阎罗,武艺超群技压朱贲。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一上午即战了数百回合,把个观战的双方将士看得心惊胆战,真是一对难得的对手,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正午时分,太阳早窜到了正中间,炎炎烈日爆射出万道光芒,洒在二人身上散发出阵阵热浪。二人早已精疲力竭,都开始慢下来。刘备、赵融见状,几乎同时鸣金,各自召回二人。
日昳(下午一点至三点)将过,太阳光芒稍减,大地余毒犹存,二人又走出阵中捉对厮杀。正所谓惊天地泣鬼神,风卷狂沙乌云遮日,老天爷也被这场好杀给惊呆了,布云行雨前来助兴。
“那汉子,要下雨了,有种的别跑!”关羽杀得正起劲,唯恐走了朱贲。
朱贲也是如此想,沉声闷吼一声:“是英雄的就战出个输赢,谁先走谁是狗熊!”正合关羽之意,那还废话什么?偃月刀劈鲸斩浪,附着层层水珠向朱贲挥去。
好个朱贲,也舞动精铜熟棍,甩出片片浪花,只要打翻海底龙宫。雨是越下越大,二人也是越战越酣,两边阵中可都快看不清他们了,刘备、赵融又是同时鸣金。可是此番雨太大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伴杂着响彻九天的厮杀声,二人竟是都没听见。
过了许久,赵融、刘备才派出传令兵将二人分开。
关羽挂着满脸的雨珠喝道:“那汉子,明日再战,敢来吗?”
朱贲岂能相让,回道:“只怕走了你,莫担心爷爷!”二人竟是一同大笑起来,颇有些惺惺相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