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这时更来气了,冲上前去要踹他,那人竟然一下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连声喊道:“我不过受人之托而来,各位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是妄称英雄!”
众人这才明白,此人不是田楷军中人,看他的作为,颇似街头无赖。
管亥虽然急怒之中,但让那章四这么一说,竟然也不好意思再打他了。
章四索性躺在地上,闭着眼哼哼着说道:“各位要打要杀,现在请便··”,又睁开一只眼眯着看了看,口中又念道:“现在不动手,我可就站起来了,过会要是我站起来了谁再打我,便是乌龟王八蛋的孙子!”
众人被他气得无奈,又拿他没有办法,索性都不理他。
朱铉见这么个闹法不是正事,又放不下架子去搭理这个地痞无赖,遂不看章四,眼瞧着别处,问道:“他们派你来干什么?”
章四见朱铉站在正中间,看样子是个头领,心下奇怪:“他们就听命于这么一个年轻人?来之前倒是听说过,他们的为首之人乃是一位青年,大约就是此人了。”心中想着便问了出来:“你就是朱铉吧,果然很年轻。”
“哼,将军的名讳你也敢叫,我看你真是欠揍。”张逸向来崇敬朱铉,岂能任由章四直呼其名,羌人也不知道什么面子、名声的,看不顺眼就要动手解决。
那章四先是惊得微微一颤,旋即又恢复了无赖面孔,将脸迎上去,口中还不依不饶,“你打··你打啊···不打你是我孙子!”
“哐当”一声,章四话音未落,张逸的拳头果真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章四的脸上。
这张逸还真不懂中原的规矩,说打就打。
章四脸上立时开了花,红灿灿的一片血花,鼻子被打塌了半边,手捂着嘴直嘟嘟,却听不清说些什么,感情是牙被打掉了数颗。
“哈哈哈··”帐内笑声四起,众人被这无赖搞得不厌其烦,没成想被张逸愣头愣脑的一拳给打服了,俱都舒心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之后,朱铉示意人给章四收拾一下,而后上前一把拎起他来问:“他们叫你干什么来了?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章四横着眼瞪着朱铉,没好气的哼道:“我奉命来看田楷,见不到他,什么也不说!”这章四感情就是个亡命徒,谁也拿他没办法。
朱铉只得命人将田楷押来,章四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情知**不离十应是田楷,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他们还让我带田大人的亲手笔书书信一封。”
那田楷听了,如同撞见了鬼一般直摇头,死活不肯再写。
朱铉便吓唬他道:“不写就剁一只手,速速写来让章四带回。”
田楷迟疑了一会,方哆哆嗦嗦地写了交给章四,马上又将手缩回袖袍中。
章四看了,方才如实相告:“你们要的人数日便到,人到之后你们先放了田大人。”
朱铉懒得搭理他,刘晔便上前说道:“将我们要的人先行放回,你可以走了。”
章四还要强辩,张逸早提着他扔出营外,章四虽不怕死,却怕张逸莽撞,抹抹嘴上的伤口,恶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悻悻地走了。
田楷手下见了书信,果然先将黄巾部众的家属放回,朱铉也就将田楷放了。
为何对方会如此轻易答应放人呢?原来,公孙瓒军中有两条军规,一者败军不援,二者失帅皆斩。就是说打了败仗的部队不救援,以防三军不用命只依赖救援,而且丢了主帅的还要将随从诸将和亲兵卫护全杀了。有此两条,田楷手下青州兵能不惊惧吗?不放人,朱铉还不是一样打来,公孙瓒又不许求援,就算打赢了,丢了主帅一样是死,只能先将田楷换回来再说。
朱铉先抚慰了平原城的百姓,又将管亥部众安顿下来,裁撤老弱,仅保留管亥军八千。从投降的幽州、凉州骑兵中精选三千人组成骠骑营,原有鲲鹏骑三千骑,探马营三千人,加上管亥的步卒有了近两万人的部队,占据着平原城,而后向平原郡各县进军,以为征集粮草。
一时之间,朱铉军在青州声势浩大,田楷不得不龟缩在青州以东的齐地不敢轻举妄动。
田楷丢了平原,麴义就在兖州开始猛攻单经,审配也率军两万前来增援,又得鲍信说服卢县城内百姓相助,单经、范方便守不住卢县,撤出兖州逃往青州与田楷合兵一处。
公孙瓒又遣刘备军回青州,让单经为二人调解,田楷和刘备不敢抗令,不得已暂时勉力合作。公孙瓒知田楷、刘备二人终是面和心不合,不情愿之下,命单经负责青州战事,田楷、刘备皆听命于单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