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喝得烂醉,想了半天才说:“阿瞒,你怎么打听起那白面小生?说来好笑,我主袁本初听说颍川荀氏举族前来投奔韩馥,这荀子的后人要是辅佐了韩馥,岂不是对本初很不利?本初派部将朱灵带兵去掳人,这个郭嘉刚好和荀彧混在一处,被顺带着一起‘请’了来。”
曹操:“……”
他无语半晌,又问许子远:“那本初待他如何?”
许攸发出两声怪笑:“本初一向爱才,自然是奉若上宾,礼敬有加。只是这个郭奉孝忒无礼,每日里吃喝享乐,不干正事,不仅一策未献,连一声主公也没唤过。知道的说本初这叫礼贤下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人傻钱多,贡着一位专吃闲饭的二大爷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曹操默默给袁绍上香,这么一看,奉孝对我曹孟德简直不要太好,堪称推心置腹。
回营的路上,一个小兵塞给曹操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拖至王匡营帐起火。
没有署名,能看出来像郭嘉的字迹。送纸条的小兵是拿钱办事,一问三不知。
三天后,被王匡杀掉的那个天子使节、执金吾胡母班的门客行刺王匡,没有得手,为了泄愤一把火点着了王匡的营帐。
曹操带兵助攻,发现王匡已经逃逸。
袁绍没有怪罪曹操,毕竟当初是他下令让王匡囚杀天子使节的。使节之一的胡母班还是王匡的妹夫,王匡也太听话了,袁绍一声令下,他就对亲妹夫胡母班大义灭亲,这让袁绍一度怀疑这厮冷血残酷,用起来容易伤手。
话说袁营的谋士逢纪献计,让袁绍暗中邀约公孙瓒一同瓜分冀州,然后等公孙瓒和韩馥打起来,袁绍再去装好人,帮韩馥守邺城,只要袁军进入邺城,一切可就由不得韩馥做主了。
韩馥才在叛将鞠义那里吃了一场败仗,又听说公孙瓒也来攻打冀州,惊恐地缩在邺城,向幕僚问计。
此时田丰已经备受韩馥的冷遇,不得已称病还乡,不再参与议事。
沮授、荀谌和辛评等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说话。我们已经把嘴巴缝上,只当天生又聋又哑,谁敢给韩州牧献策?刘子惠的凄凉下场还在那里摆着呢。
韩馥怒了:“怎么都不说话,我养你们吃干饭的?都跟刘子惠一样没用,迟早打发了你们!”
这对韩馥来说只是一句气话,说过就忘,但这些幕僚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就喜欢瞎琢磨,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荀谌私下找辛评商议,“不如我们帮袁绍入主冀州?”
辛评一听,对哦,韩馥志大才疏,肯定要完,得物色一个新主公才行。袁绍一向礼贤下士,韩馥和袁绍跟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说干就干,荀谌和辛评设法跟袁营中的颍川同乡取得联络,互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