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于是张松脸色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决定先发制人,于是他对着程有亮质问道:“我说程有亮呀程有亮,你身为涿郡大牢的牢头,你不好好当差办事儿,每天净做些什么呢?这人命关天的案子都发了三天了,你竟然跟我说还在初探阶段?
你这是在糊弄鬼呢?你这是渎职你知不知道?嗯?我告诉你,你知道了什么,这里面有什么事儿,你最好赶紧对我说明,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事儿太守那里都知道的,你们这还在初探、初探的。
你在这里装糊涂糊弄我,那是瞎子点灯笼白费蜡,嗯?还不快点跟我把话说明白了!”
程有亮听到张松这一呵斥,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虽然张松没有明说上面知道了什么,但是听其语气,很可能是已经知道了徐温插手的事儿。
要是这样的话,张主薄亲自下大牢,找那何桂查问,那就是对徐温不满了,自个儿再想从徐温那里弄点好处,那可就是顶风作案,跟上面对着干了。
程有亮想到这里,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双膝跪地,忙磕头认错道:“张主薄赎罪,张主薄赎罪呀只是小人受人压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进退了,但是主薄既然问到了这里,小人也就豁出去了,一定要跟大人把所有情况都说明了!”
张松冷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程有亮,把头一扭,横了过去不在看着他,继续呵斥道:“现在说出实情还不算迟,在干装糊涂,糊弄本官,那你可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程有亮伏地拜道:“哪里还敢哪里还敢呀,其实案发的第一天,那徐温就来到了大牢里,知会属下他要有意搞那醉仙楼的老板,想陷害他一下子。
那徐温还说此事儿扮的漂亮,他会好好的表示一番,如若此事儿办得不好的话,那...那他就对小人不客气咯!所以小人才支支吾吾地不敢说明,生怕...生怕那徐温的报复呀!”
程有亮前半部分说的很对,只是后半部分说道那徐温报复的事儿,那是他瞎编的,也就是为了说出自己有多难多难,自个儿受到了什么威胁才迫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想在张松面前讨个恕罪罢了。
张松刚才那故意发火,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看看程有亮到底有没有隐瞒自己,所以他才没有把话给说白了,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知道下边这些个当差的,像程有亮这般头脑的人,很会揣摩上边的意思,很会糊弄人。
你刚吐露什么意思,这样的人就会把嘴一翻,直接拍你的马屁,顺着风说瞎话,争取博得你的青睐,所以在这些人嘴里,你大多数时间听到的全是些阿谀奉承的话,一般听不到真话。
张松没想到,这程有亮一下子就漏了底儿,这也难怪,因为徐温的银子还没到位呀,如果徐温早用银子把程有亮给喂饱了,那么这案子的进展很可能就会翻个天,能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
张松当然不会真的跟这个小小的牢头过不去,他也知道,程有亮的背后是邹勇,邹勇的背后是邹家,而这个程有亮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开头说了个谎而已。
张松转过脸来,只见他脸上的怒气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满意之色,他对着程有亮点了点头道:“好,能把事情说出来就好,其实这事儿刘太守已经知道了,我下来问问你也就是为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