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迟当场脸色非常差,呛地挂了电话,饭都没有胃口吃了。他本来是不想管oscar,坚持就是不要回旧金山。喻江哄了一个晚上,他才答应两人一起来看看这位老人。
大雨天气到处都在堵车,到医院的这段路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下车后两人直接去了重症病房。一个满头雪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罩着呼吸罩,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主治医生和他握了握手:“林先生是吧?”
“是,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oscar现在很危险,昏迷持续了两天,消化道不时还有出血,颅压不稳定,呼吸抑制,今天上午还发生了一次心跳暂停的状况。”
“确定是酒精中毒吗?”林雪迟瞥了一眼监护仪,心跳的确比较弱。他感到不可思议,oscar看上去像是老了二十岁,脸颊干瘪,形销骨立,像个吸毒犯。
医生叹息道:“是的,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是正常人的五倍,浓度已经超过0.4%,身上还带着很多其他的并发症,我们已经做了全面检查,检查结果明天早上才能全部出来,但可以知道他的心脏和胃都已经损坏得非常严重。”
林雪迟回头看看喻江。喻江向主治医师递去名片:“您好,我是这孩子现在的监护人。因为他母亲也去世了,他又还没有完成学业,所以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不太方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可以和我说。”
医生点头:“是这样的,目前需要林先生先签下病危通知单,然后我们想和您讨论讨论给您父亲做什么样的治疗。因为治疗方案需要经过家属同意才能实施。”
林雪迟拿过通知单来,在上面签了字。医生带他们去会议室看了看具体的身体检查报告,林雪迟抽出心脏彩超结果,对喻江摇头:“冠脉可能有点硬化堵塞,才会造成心脏暂停。你看这里,这是冠状动脉,关系到心脏供血功能,如果冠状动脉堵塞或者狭窄,很容易出现心脏供血不足,导致缺血性心肌病。”
喻江说:“需要动手术吗?”
“可以做个冠脉造影看看具体到什么程度了,彩超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如果太严重可能就要搭桥。”林雪迟说:“先用着氯吡格雷吧,有的人对造影剂还过敏,不知道能不能做。”
喻江说:“嗯,你觉得怎么妥当怎么处理吧。”
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近凌晨,住院部仍然灯火通明。医生将他们送到电梯口,电梯门一打开,迎面走来一个壮硕的警察,他提溜着警棍迈出电梯来抖了抖自己的靴子,这一抖浑身的肉晃悠悠地打颤,粗壮的小腿上皮靴的拉链几乎扣不严实,像随时会爆裂开来似的。
医生上前打了个招呼:“嘿,klum,又来看女儿了?”
警察阴鸷地砸吧嘴:“嗯。”他经过喻江父子身前,只瞥了一眼,脚步忽而停下来,皱了皱眉,用鼻子发出野猪一样的嗤哼:“我认得你,小瘦子。”
林雪迟神情一僵,冷冷道:“我不记得见过您。”
警察讽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我从不认错人,小子,你是那个喜欢装可怜的孬种,躲在女人后面哭鼻子还指认自己父亲家暴的小基佬。这是你的新干爹?被捅屁股的感觉好吗?你这样的小身板可别玩得太过火了。”
林雪迟顿时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喻江忽然搂住了他的腰,微笑道:“您这样诋毁他对于我来说不会有分毫的影响,警官,像我这种没有工作、年纪又大的人能找到一个英俊多金的外科医生当男朋友真的非常满足。我不会计较他的过去的,我们很相爱,不妨碍任何人。很抱歉,先失陪了。”
说完他拉起震惊的林雪迟离开。
这一路上都只有沉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