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时间超过五个小时,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血液凝结发黑。凶手这次做得似乎有些敷衍,没那么精致,他甚至来不及止血就给他做缝合了。”探员说。
林雪迟不自觉走上前一步,想碰一碰那个光秃秃的脑袋。
探员在背后制止了他:“别动!”
林雪迟从恍然的惊骇中震醒,猛地把手缩回来。
警官将他拉后一步,用眼神指了指悬挂的脑袋:“要不要猜猜他的左小脑还在不在?”
林雪迟打了个寒颤,强作镇定地回看他:“你的意思是这又是一起‘旧金山左小脑’事件?”
“如果不是的话,市警方就不会叫我们来接管这里了,他们总不会被一个悬挂的尸体就吓破胆。”警官冷冷地说:“显然凶手打算扩张版图,把手从旧金山往华盛顿来伸了。”
法医正在联合清理人员将尸体从空中解救下来,放入尸体袋里。
探员看了看他说:“遗体要回到本部才能进行下一步细致的分析,你要不要跟我们来?”
“我?”林雪迟说:“为什么?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吗?”
探员看了看尸体,将林雪迟拉到一旁低声说:“如果这次真的是旧金山的那位开颅者做的,你认为他为什么要消失七年之后突然在这时候出现?”
林雪迟的眼神瞥向后方的尸体,他心里觉得异常难受,百转千回吐不出什么字来。
“tituslynch已经伏法了,他是个不完美的模仿者。而且你说了,他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旧金山开颅者要动这些受害人的左小脑。如果你是那位原创作者,你精心安排创造的作品已经为人熟知,然而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抄袭犯,你会怎么做?”警官用危险的眼神凝视他。
林雪迟口干舌燥:“为自己正名?”
一个被抄袭了的原创者出于愤怒,必然要用新的作品来换回大众注意,并以此为自己正名。
警官微微颔首,笑道:“我们该搞个欢迎仪式,庆祝这位原创者回来了。”
这时候受害人的父母到了,母亲在门前焦急地张望,她双眼含泪,面容狼狈,丈夫紧紧握着她的手搀扶着她。一位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进来,探员让法医打开尸体袋给他们认别尸体。
做母亲的只瞥了一眼,失声唤道:“我可怜的孩子啊!”她腿一软就往地板上栽。林雪迟站在身后扶了一把,女人很不好意思对他说了声谢谢,刚一张口眼泪就流下来。林雪迟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说:“请您节哀吧。”女人伏在他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雪迟长叹,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实属常事,这其中数白发人送黑发人最为戚哀。
他握着女人的手,眼神不经意落在旁边的父亲身上,不禁多停顿了几秒。男人怔怔望着尸体袋里的孩子,低垂着眼睛,目光慈爱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