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思宁乖巧答道。
“堡主今日刚出门,要去山东,”麦红说,“看来你是要寂寞一阵子了。”
苏思宁淡淡看她一眼:“瞎说什麽。”
麦红摆好碗筷,倒是在桌边坐了下来,一脸戏谑:“是是是,你和堡主之间清白如明镜,光可鉴人。”
苏思宁埋头吃饭,不搭理她,只是耳朵尖尖稍微有一点红。
麦红就这麽看著他吃饭,嘴角带著笑意。
然後想了想,又说:“堡主其实还是护著你的,虽然看起来没有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见,他待你,是不同的。”
苏思宁抬眼看她:“我知道。”
“你真知道?”麦红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说的有眼睛的人,可不止我和麦青和管家,还有这大院子里的其他人。”
“……”苏思宁沈默。
麦红看著他。这少年不傻,分明知晓旁人对他的妒意甚至敌意。
苏思轻轻宁咬著下唇,有些无措。
“那你还知道,堡主为何待你不同吗?”麦红又问。
“他……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他说说话。”苏思宁轻轻说。
麦红听罢,笑了一下,起身:“你慢慢吃,呆会我来收。”
下午又是在屋里度过的。以前的日子,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过的,与现在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时要忙一些,累一些,病少一些。在银松堡的日子里,他不若以前日常琐事都要自己亲手做,而是当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公子,这些日子下来,倒也不知他是因为吃好穿好养好而身体比以前健康,还是因为缺少劳动和锻炼而使得身体更虚,当然,还没有算上那场大病。
静静地翻著一本书看,时间便过得有些快。然後麦青送来了晚饭,吃罢後下人提来了热水,给他烫了脚,便上床去窝著。
他靠著床头的油灯看著书。
灯芯劈啪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外面。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全身黑衣的魁梧大汉弄破房顶跃了下来,弄出的声响立刻引起了对面屋里的麦子姐妹的注意,然而奔过来哪能来得及──
苏思宁完全愣住地由著那个黑衣人举著刀砍过来。看著那刀映著火光落下。看著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然後跌在他的床上。看著那刀风凌厉,硬是削去他一丝头发。
麦子姐妹冲进了房门,看见脸色苍白由来不及反应的少年,跌在少年床上已经失去意识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和床边站著的脸色铁青的苍墨。
随後又进来一些人,都是气喘吁吁又显惊讶地看著眼前这一幕。堡主因为在路上碰见故友,所以先暂时回堡叙旧稍後再去山东。他们刚跟著堡主回到堡里,就见堡主仿佛看见了什麽,提起一口气就直接往小筑这边几个纵跃。
“我银松堡的防卫,什麽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苍墨背著手,背对跟进来的侍卫们呵斥。
麦青麦红坐在床头好生安慰受惊吓的少年。
“属下该死!”侍卫们慌忙跪下。
再後面进来的穿著鹅黄色大衣的男子,颇显好奇地看著床上坐著的那个神情呆愣的少年。
床幔上还有红色的血迹,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候,苍墨甩出一把匕首,插进了黑衣人後背。
苏思宁嘴唇发紫,不住地轻轻颤抖。苍墨轻轻叹口气,上前,伸手抬起少年下巴,看进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别怕。”苍墨语气温柔,似安慰。
黄衣男子看著这一幕,眼中有了些了然。
苏思宁感受著脸颊上的温度,才突然醒了过来似的,一双冰凉的手立刻攀上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苍墨眼里更冷,但对著少年却似乎万般怜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