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忙于工作,并未在意天气变化,只在打雷的时候朝窗外看了眼,一秒后又继续看电脑了。
今天周五,她和往常一样加班到夜里十点多。收工时,公司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叫了车,关门离开。
外头仍是大雨滂沱。
果不其然,坐上车没一会儿,堵车了。
暴雨恶化了路况,开车的人急着回家或赶去目的地,占道,变线,抢道……堵成一团。
不论红灯绿灯,水泄不通。仿佛在人们眼里,交通指示灯只是个摆设。
是谁说过,人远远不如机器守规矩呢。
窗外,大雨倾盆,喇叭声此起彼伏,宣泄着烦躁与不耐烦。
杜若歪在出租车后座上,打了个哈欠。
周末还得去工业园和实验室,她好久没睡过懒觉了。
出租车一步一挪,到她家附近,又堵上了。
杜若租住在一处80年代的小区,街区附近道路狭窄,平时就难走,何况雨天。这才到路口呢,等到了巷子里,那才要命,绝对进不去。
她给何欢欢打电话:“二欢,我没带伞。”
车挪到巷口,雨幕浑浊,看不清外头景象。她没法赖在车上,硬着头皮推开车门冲下车。雨水铺天盖地浇下来,她一脚便踏进小腿深的积水里。
哗,她穿着cl的高跟鞋啊!
现在抢救也来不及了。
她眼睛被雨水迷了,分不清方向。
“小草!这儿!”何欢欢尖叫着,打着把伞,一身雨衣朝她冲来,把手里的雨衣递给她:“快套上,打伞根本没用!”
杜若穿上雨衣,身上已湿了大半:“天哪,这雨太大了。”
“快过来。”何欢欢搂住她,“夏楠说北京每到七月都得来这么一场。妈呀,跟我们那儿夏天的暴雨有一拼。”
“这水太脏了,回去得拿洗衣液洗脚。”杜若哀呼,“我的鞋,废了!”
何欢欢幸灾乐祸,狂笑:“再买嘛小富婆。”
她们走在深夜暴雨的巷子里,两旁是老旧的红墙砖瓦房,小区外一排简陋的餐馆,沙县小吃,桂林米粉,重庆麻辣烫。里头是小区一栋栋暗红褪色的六层居民楼。
两年前杜若回国时手头不宽裕,刚好何欢欢的合租室友搬走,她便住下。后来经济状况转好,也一直没换房子。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楼房内,收了伞和雨衣,长叹一口气。
她们租在顶楼,上楼时何欢欢抱怨一声:“一些人真没素质,总往楼道里扔垃圾,脏死了。”
小区没有物业,也没人打扫管理。
杜若开门进屋,两室一厅,说是这样,却只有不到50平米,那“一厅”小得只够转身。
何欢欢冲洗完被雨水泡脏的腿脚,把狭小的浴室让给杜若。
杜若洗头冲澡时,发现马桶和墙角依然是污渍。她洗好后又去厨房看看,摸一摸灶台,灰扑扑的。
杜若扬声问:“二欢,阿姨今天来打扫了吗?”
“来了啊。”
她进去她房间:“我觉得这个阿姨做事总是不认真,上次说过她一次,结果还是这样。家里都没有打扫干净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