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走路,他面无表情,她也一样,就跟两个平行走的陌生人一般。
他一路无话。
她也挺无语,如此尴尬,吃什么饭呢。
可实际上景明倒还好,他这人一贯以自我为中心,到哪种境地下都不会不自在。
只是心里稍稍有些费解,至于费解什么,他也说不清。
路遇转弯时,她不自觉走去了他斜前方。
他随意侧眸看她一眼,她头发又长长了,淹过了肩膀,一支白色发夹夹在鬓角边,一身版型很好的米色短款薄外套,牛仔裤配短靴。
姿态丝毫不拘谨扭捏,脚步轻快,刚刚教训完,这会儿走路又开始抬头望,时不时抿抿嘴唇,脸颊上现出浅浅的梨涡。好像天上有什么很值得观赏的美景似的。
他抬眸望一眼,不过是树枝上绽了夏花,天空中灿了晚霞。
呵,无聊。
树梢上,两只麻雀你啄我我啄你打起了架,叽叽喳喳,颇为有趣。
杜若忍不住无声地笑开怀,笑着揉揉脑袋低下头,无意间扭头看他的方向,却撞上他正巧看过来的眼神。
她怔一怔,立刻错开。再不回头了。
……
出了校园,杜若找了家宿舍聚餐时吃过的粤菜馆,干净整洁,装修也蛮精心。消费不算奢侈,但也绝不廉价,是请人吃饭的好地方。
她已做好了破费的心理准备,把菜单递给景明:“你点吧。”
他翻一下菜单,漫不经意地问:“随便点?”
“……嗯,随便点。”
“清炒虾仁。”
“……”霍,杜若记得那道菜很贵,要128块呢。
“烧乳鸽。”
“……”呃,98块。
得,跟舍友们出来嫌贵而没吃到的菜,他全点了。
“西芹百合。”
唔,这个便宜点,38块。
“松茸鸡汤。”
“……”一丢丢小碗就要58!
“是两碗吗?”服务员问。
景明:“不然呢?”
杜若咬咬唇,想说我不要,但这话还是咽了下去。
“面点来流沙包。喝的来竹蔗水。”
“……”
杜若,卒。
景明继续翻着菜单,抬眸看她一眼,见她目光呆滞看着一旁,一脸生无可恋。他没忍住挑了下眉梢,“啪”地阖上菜单。
她一下子很精神地坐直身板,问:“点完了?”
“你要加?”他问。
“没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说,“要不……”无意识地歪一下脑袋,“先吃着,过会儿不够再加?”
“行。”
服务员报了下菜单。
杜若忍不住肉跳,全是些又贵又没啥分量的菜。
昂!
算了,就当三星期家教白做了,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再说,她也很想吃虾仁乳鸽和鸡汤呢,一定很好吃。这么一想,心里又舒畅了点。
等上菜的间隙,两人互对而坐,都不讲话,仿佛在比谁先开口谁输似的。
杜若不和他有眼神接触,也不跟他言语,专注地拿手指抠桌沿。大有气氛凝结成砖头她也无所谓之气概。
景明坐了会儿,也觉无聊透顶,但还算克制地忍了。他拿纸巾擦擦手,嫌不干净,又起身去洗手。
她连问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