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听雨想了想,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又何止是认识呢。”已经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何福生这下更迷茫了。
自打跟了年听雨,何福生就几乎和他形影不离。
这几年,何福生从未见过他家君上主动结识过谁,更没听他家君上提起过荣肆这么一个人。
莫非是君上进宫前认识的人?或者是他还没跟着年听雨那会认识的?
但看君上和那人的相处方式,也不像早就认识的样子。
何福生百思不得其解,想破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愿意接受兰安宫再多出一位主子这件事,也愿意恭恭敬敬的面对那个叫“荣肆”的青年。
但为了君上的安全着想,他决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将人盯紧些。
何福生到底是年听雨一手带出来的人,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过年听雨。
甜羹里的糖似乎加的有些多了,年听雨忽然觉得嘴唇黏黏糊糊的,他叫宫女沾了一块湿帕子过来。
待嘴唇舒服些,年听雨抬眸看了何福生一眼,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不许再叫小宁子盯着荣肆了,他不喜欢被人窥视。”
“是。”
何福生依靠本能应声。
等侍候年听雨睡下,何福生又细细的将整件事梳理了一遍。
可越梳理他就越搞不明白他家君上和荣肆之间的关系,也越发觉得年听雨的行事不够谨慎。
要知道他家君上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
当初给兰安宫重新分配宫人的时候,他家君上完全可以坐享其成,毕竟他们这一批人都是先帝亲自筛选出来了。
可他家君上还是亲力亲为的又筛选了一遍,到了选择近身侍候的宫人之时,他家君上更是谨慎的很。
何福生记得,他家君上当时问了他们许多的问题、又将每一个人的生平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才最终定下近身侍候的人选。
那时还是先帝陪在他家君上身边一起挑的,见他家君上如此小心翼翼,先帝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而后道:“你未免太小心了些。”
“臣如何能不小心呢。”年听雨蹙着眉回:“臣进宫已有一年,却迟迟没有对陛下您下毒手,而您也越发偏宠臣,臣的叔叔怕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只想快些弄死臣才好。前几天混进兰安宫的刺客虽没查出是谁派的,但臣的直觉告诉臣,那个刺客和臣的叔叔脱不了干系。”
当时先帝听闻这些话,便宠溺的笑了一下:“那确实该慎重一些。”
回想起这些事,何福生简直要怀疑那个叫荣肆的青年是不是给他家君上中了什么邪门的蛊,竟然叫他家君上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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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阡忍不知道何福生受了什么刺激,明明前一天眼神儿还算正常,可只过了一个晚上,何福生的眼神儿就多了几分要将他整个人看穿的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