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噎了噎口水,“师尊,那,那可是太岳仙宗的门徽吧?太岳仙宗这次竟是来了好多弟子。啊,玄光仙宗弟子竟然也在席间,这两个二品仙宗向来不对付,没料想也有相安无事的时候!”
师尊被徒弟吵得不耐烦,忍不住按下徒弟的脑袋瓜,“吵什么?郁景容出自二品仙宗,太岳仙宗与玄光仙宗有意结交有什么稀奇的?那些仙宗的大能们各个耳目聪慧,你敢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那小修士很是委屈地低头,片刻后又按捺不住好奇心,眼见天南地北的宗门齐聚一堂,宴席绵延看不到尽头,场面极为盛大,既惊奇又艳羡,“师尊,若有朝一日徒弟也有这样八方修士来贺的场面,做梦都得笑醒啦。”
那师尊吹胡子瞪眼半晌,“你还有这么好的潜质为师怎么不知道?莫要胡思乱想了,那样天之骄子,整个灵动界为师也只听过一个,这次若非你鲁师叔与栖霞派弟子有些交情,你怕山脚下的席位都没得!”
那头鲁至轩与云珠儿恰好听到动静,便与师兄、师侄说笑几句。他二人心里也颇为感慨,当日只道是郁景容资质虽好,却也是都盖洲一名普通弟子,却不想有这样大的来头,如今三百岁就成出窍期,说是轰动整个灵动界也不为过。
云珠儿羞怯道:“师妹对于承天仙宗郁前辈慕名已久,却不知道此人曾经近在眼前,师妹有心私下里与郁前辈、子恬道友寒暄一番,却不知道前辈是否会看低师妹。”
鲁至轩笑道:“郁前辈自然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新婚燕尔,必然如胶似漆,师妹可别太早打扰才好。”
云珠儿难免联想一番,脸上一红,却也真心为二人道贺。
再说那重明鸟已经从半空中降了下来,然而鸣声不断,犹如仙音飘渺,余音不绝。
“此乃重明鸟,先天二品灵兽,虽与无量峰青鸾同等品阶,却不如青鸾温顺,若非大能之力,必然不能驯服这等凶悍灵物。”璇涯道。
太岳仙宗弟子面面相觑,有个别弟子心里还不太服气,小声争辩道:“璇涯师叔所言必定不虚,只是重明鸟也未必是郁景容亲手降服,或许是借他师尊,垂仪真君之手也未必。”
璇涯轻轻睨了他一眼,那弟子登时一噎,“待你三百年修到出窍期说这话也不迟。”
原本心中不服的弟子都偃旗息鼓,璇涯缓慢道:“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做不到,未必别人做不到。”他状若无意看了座下弟子韩泽一眼,韩泽当日受师尊之命请郁景容去见,言辞间很是自负,更断定郁景容来日所成有限,这会儿只觉得脸上辣得厉害,也知道师尊教诲之意,低头受着。
重明鸟的鸣声合铜锣、鼓声极有力度地敲打,白云退开,天光降落,姻缘烛的香烟仿佛直入天庭,只听礼生高唱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天地为证,大道为鉴,二位新人,齐登华堂。”
“一拜天地,直达天听——”
“二拜宗门,道法共进——”
“新人对拜……”
陶子恬与郁景容对视,一时还觉得如置梦中,他前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但到修□□成亲,对象还是同性,某种角度来说也是自己以前的铁哥们,林想的□□。
陶子恬后知后觉感到一丝紧张和羞涩,又有点被幸福冲昏了头,有些莫名地飘飘然,虽说大礼是形式,对于他和郁景容的感情应该没什么影响,然而他此时却觉得某种更深、更牢固的羁绊将他们紧密相连。
陶子恬对郁景容笑了笑,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他格外明朗俊俏,郁景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
两人都没有招待宾客,郁景容拉着陶子恬直接进洞房,所幸来贺的不是郁景容二人亲近之人,就是对郁景容慕名之人,也不会因此责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