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
是说他绝对不会接受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看着手机上男神发来的消息,冰凉的手指打了几个字:你说的对。
晏因更莫名了,对,哪里对了?
忍不住按了语音键,发了一段话过去。
沈桃将手机放入了包包里,并没有看到晏因回的一条语音。
她换好手术服,躺倒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带着口罩的医生护士围绕着自己。
看着天花板与白色的光影影绰绰的交织在目中,耳边还伴随着手术用具与托盘的清脆碰撞声,仿若一道扼杀与拯救的分割线。
“沈桃,两腿分开。”
她的腿被医生分开在两旁,身上被链接了心电图、血压计。
“沈桃……”顾医生喊着她的名字。
——母亲早早的离开了,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她到哪里都是多余的那个,那个总是又当兄长又当父亲的哥哥也被她间接害死,有时候坐在地铁上,她甚至会想着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
虽然那样的想法不过是瞬间的,有时候人在无法承担的年纪承担过重的心理压力又无处可以宣泄时,自然会有这样偏激的冲动,就像被吹了太多气的气球,终有爆炸的一天。
那么,肚子的小生命如果出生会不会比她还要孤苦。
医生喊了几次,沈桃却没有丝毫反应,她好像将自己锁在一个无人能进入的盒子里。
等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视线,白茫茫的一片。
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小生命在微微发热,就好像在请求着母亲不要抛弃自己,他/她在哀鸣,在哭泣,沈桃的泪水涌出,她好像感受到宝宝的心情,明明现在孩子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一切是她的臆想罢了。
忽然泪如雨下。
“不……”哽咽着。
一开始只是微弱的拒绝,声音越来越大,身体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好似杜鹃的喋血般喊了出来,“不要……”
“不要杀了他,我要他……”
没人要我,但我想要他,想去爱他。
她忽然在手术床上剧烈挣扎,崩溃地哭泣起来,人中与嘴唇不自然得轻微抽搐着,像是缺氧一样不断抽气哽咽。
如果她都不要这个孩子,还有谁会爱孩子。
我被放弃了,但我不能让他也被放弃。
她蜷缩起来,捂着微微发热的腹部,她不想管了,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妈妈要你,妈妈要你好不好,我能活多久就照顾你多久……”
以后……以后会有办法的。
我想爱你,想告诉你这世上还有人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