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医院带上刘声芳、张睿。”
带上两位太医院的两位御医为何,自然是为秦嬷嬷诊治,皇帝还是希望能把秦嬷嬷救回来。
四爷脸上僵了僵,叹了一口气,弯腰恭声领命:“儿子这就去,阿玛放心,嬷嬷本身才华非凡,加上两位院使之力,定能化险为夷,儿子府中茹佳氏心中视嬷嬷如母,也定然会用心服侍,不会有一丝懈怠。”
“朕知道你的性子,办事总是用心的。”皇帝停了停,终于没忍住,怅然叹了一口气:“若有万一……不要让她受太多罪。”
“嗻!”
四爷后退了几步,起身转身向殿外走去,走到了殿中,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皇帝疑惑地看向停住脚的四儿子:“老四,还有事?”
四爷转身肃然站好,向着御案后的皇帝深深一揖:“儿子大罪,差点忘了请鸿钧老祖安,儿子这就回去多抄两本佛经自罚,老祖千万莫要责罚儿子失礼之罪。”
皇帝愣了一下,而后一张威严的脸涨得通红,看着那直起身一脸表功神情看向他的四儿子,皇帝暴身而起,手中刚蘸上一抹朱色的御笔当头就砸了过去:“给你阿玛封神,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
皇帝气得连“我”都出来了。
看着骤然起身的皇帝那精光暴闪的两只眼,正得意的四爷吓了一跳,抱头往殿往就窜,一边窜,一边还不甘心地嚷:“儿媳妇是西王母,阿玛您不是鸿钧老祖,谁敢称是。”
四爷反应不慢,看见皇帝砸东西转身就跑,但是显然动作还不够利索,被朱笔砸在了身上,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
“还敢说。”皇帝红着脸,从御案后往外便冲:“老子若是道祖,哪里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我、朕身化天道前,今儿先把你这猢狲镇压了。”
四爷一听皇帝要把他当堂镇压,哪里还敢继续贫嘴,连滚带爬翻出乾清宫前高高的门槛,一骑绝尘,跑了。
皇帝站在乾清宫门,看着儿子撩着袍子狼狈逃远的背影,又恨又笑:“在道祖面前抄佛经,个混蛋玩意儿,你这哪里是跟朕请安,分明是找抽。”
终于跑出乾清宫,四爷脚下一顿,回身看去,露台、阶陛早已将乾清宫门挡得严严实实,他家阿玛的身影一点也见不到了,知道今儿这关算是顺利过了。
四爷心头一松,又恢复了平日的雍容,不过思及先前的作态,到底没忍住警告地瞪了一眼周围林立的值守侍卫,见他们一个个木着脸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这才满意地拂了拂衣袖,整了整衣袍,摇摇转向,准备去往太医院请御医。
乾清宫内,皇帝脸上的羞红终于慢慢褪了下来,转身慢慢踱回殿:“幼年听佟佳氏讲《三海经》,就闹着要养神兽,吃仙果,皮小子,这一下府里养着一个西王母,他这总算如愿了吧。”
亦肯亦趋跟在皇帝身后的李德闻言,轻笑道:“圣人方才赐了四爷法宝玉佩,不知分宝岩上还有多少好宝贝留着,老奴斗胆求一件随身带着沾沾光,也好能一直跟着道祖过好日子。”
“你个老东西,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老四那混蛋玩意儿跟朕耍花腔。”皇帝失笑摇头:“朕这里没有分宝岩,倒有装满珍宝的私库,得了,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