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生下芙凝,没多久就因为虚弱昏睡了过去。醒来已是第二日。
想到一事,洪清漪拉住丈夫的手:“夫君,我想见芙凝。”
颜珹反手捏住妻子的手:“不急不急,咱们中午去酒楼,尝尝酒楼的饭菜,同时也可见她。”
一直默默听着的石漾漾忍不住开口:“伯父伯母,有一事漾漾想要说一说。”
洪清漪温柔道:“漾漾说罢。”
石漾漾直接道:“我爹娘因为哥哥退婚一事生气,离京散心去了。如今想来,哥哥退婚的缘故,那是他独独钟情于真嫣儿,对假嫣儿是一丝好感都无。既如此,哥哥与芙凝姐姐的婚事是不是该继续?”
她可是个小机灵,知晓哥哥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那么她就帮个腔。
颜家与石家关系亲厚。
兄长退婚,父亲母亲简直出离了愤怒,不想再看到兄长,他们便离京。
今日她得回去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与父母说个仔细,如此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父母也该回来了。
洪清漪含笑道:“还是等你父母归来再说。”
她与芙凝只见过两回,孩子什么性情喜好,她还不知。
婚姻是大事,身为母亲,她想听孩子自己的意思。
一提起婚事,颜珹便来气。
“池安与漾漾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蔡廷舟厚脸无耻请旨赐婚,受伤最深的是我家芙凝。”他站起身,“不行,我得进宫一趟。”
他已经压抑愤怒一整夜。
蔡家行径与强盗无异,教他怒火中烧。
龙池安咳嗽两声,起身唤住他:“伯父,您也知晓皇上舅父正为战事烦恼,再则他亲自下的圣旨,您此般过去……”
他点到为止,没再往下说。
倒是石漾漾补充:“伯父若教皇上舅父为难,便是驳了他的面子。”
若让皇帝无脸,即便是国公爷也落不到好。
颜珹复又落座:“此事我缓几日再说。”
临近中午,夫妻俩去往酒楼。
石漾漾拉着兄长,十分厚脸皮地跟了去。
见他们到来,颜芙凝也不吃惊,抬手请他们去包间。
洪清漪拉住她:“孩子,为娘想说几句体己话,可否寻个僻静处?”
颜芙凝想了想,领她去了后院。
一进屋子坐下,洪清漪便开口:“你一生出来,产婆就将你放我身上,我便瞧见你身上的胎记。奈何我身子虚,亲自给你裹了抱被放了玉佩,再给你喂奶后,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而我身旁也没了你。”
“如今想来,正是我昏睡时,为娘丢了你。”
话说到此处,她的泪水扑簌簌滑落。
“我也是真傻,当孩子再抱到我跟前时,我还说孩子怎么大了些,当时好些人说婴儿一日一个样。我看婴儿小脸好似没变,再加身上也有一样的胎记与玉佩,便没多想。”
“没想到的是,想要喂奶,竟再没了奶水,只好派人去寻奶娘。”
“如今想来,在你与嫣儿中,为娘只喂过你。”
“芙凝,我的儿,你唤我一声‘娘’可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