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她微顿了顿,“是阮先生,他也中毒了。”
“什么?!”
事情瞬时间混乱无比。
恩静离开警局后便直奔医院,那儿,秀玉、初云和俊仔已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踱来踱去,一见到她,秀玉便急急迎上来:“孩子,你没事吧?”
恩静摇头:“阿东怎么样了?”
“正在里面洗胃,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她这才软软地松懈了下来。
手术室外的等待太漫长也太难熬,大半夜了,也不知是凌晨几点,才有医生走出来:“可以进去了。”
可进去后,一行人却比没进去时更难受。在所有人眼里,阮东廷永远是刚毅的的坚强的运筹帷幄的,可今夜躺在这病床上,他依旧刚毅依旧坚强依旧运筹帷幄,只是那张脸那双唇,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俊仔忍不住哭出声:“大哥……”
可被哭的却不领情:“哭什么,你哥死了吗?”口吻仍是一贯的冷冽,一边说,目光一边掠过俊仔,定到后面的恩静身上:“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
“可我们才刚进来……”初云与俊仔几乎异口同声。
却又听他说:“恩静留下来就好。”
他这么一说,大家便都想起了之前的场面。秀玉叮咛了两句就带着两人出去了,一时间,偌大病房里只剩他和她。
恩静依言留下来了,只是之前在阮家的场景历历在目——明明是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呢——话语清清楚楚地浮在各自心头,所以即使留着,她也不见得有多热络,只是静静替他倒了杯水,递过来:“喝点热水吧。”
他却不接那只玻璃杯。
女子的面容苍白而沉静,是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静。阮东廷看了她半晌,才开口:“之所以让你跟阿sir走,是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再出来。”
恩静却对他的解释没什么兴趣。见他不喝水,她转身将玻璃杯搁在了桌上:“你先休息吧。”
可方刚离开却又被他拉住手:“好了,这时候可以不赌气吗?”他口吻严肃,“听我说,回家后你马上去找张嫂,让她将我交代的东西交给你。我离开之前让她盯着你的房门,那个陷害你的人,今晚可能会再进去一趟。”
恩静这才有了反应:“你是说……”
“对,没有不相信你,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
她的耳根突然间有些发烫,抬头看病床上的男子,厮正一脸傲娇地冷睨着她。什么也不必说,她已经能从那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陈恩静你说你蠢不蠢?”
她的脸“轰”地红了起来:“那、那我现在是……”
“是先在这睡一觉,还是先回去找张嫂,随你。”
她一看那床,不过一米宽,被他一霸便几乎没空间了,她再躺上去岂不是要挤到他怀里?
这想法令恩静脸上的赧意更浓。
“阮太太,这种关键时刻,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吧?”
“哪、哪有?”她一羞,飞快抓起一旁的小包,“我先回去了——找张嫂!”
“张嫂说不定已经睡了,要不然……”
“我会把她叫醍!”就像不敢听他接下去的话,她急匆匆地开口。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笑,几乎是难得愉快地,却逼得恩静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