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至于那些细微的旁枝错节,比如爱,比如男人对一个“女人”而不是对一个“结发妻”的温柔,谁又在乎呢?
阮东廷给恩静安排的前辈姓杨,是财务部的主管,当初阮初云留英回来,到“阮氏”实习时,就是他带起来的。
谨慎如恩静,硬是跟在杨老身边学了两三个月,才敢独自接手“阮氏”的一部分帐目。
可谁会料得到,已经这样小心了,她所做的帐最后还是出问题了。
这天在“阮氏”里,有员工说恩静将他的工资算错了,比起之前二小姐给的足足少了五百块。
这是恩静正式接手阮氏帐目的第一个月,她将那帐目重新核算了一遍:没错呀,底薪绩效加班费满勤奖,于是又将那员工唤进来,当着面算了一遍。可那员工还不满意,坚持说她的算法与初云相差太大。
原本恩静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谁知这员工当天就忿忿不平,第二天,竟有三个同样忿忿不同、同样声称“被少算了五百块工资”的员工和他一起来到财务室,一致要求恩静重新核查工资。
因为人多,她又仔仔细细地将四人的工资核算了一遍。可是——没错呀!连分连毫都算出来,完全没错!
可当天下午,那几名员工便一同坐到了财务部门口,将财务部的大门堵死。
瞬时间,举店震惊。
这是做什么?静坐?示威?抗议?
当晚阮东廷就将恩静叫进书房里:“你确定那几个人的工资都没有算错?”
“确定,我来来回回算了好几遍了。”
阮东廷沉吟,浓眉紧锁了片刻,才下结论道:“看来,是故意滋生事端了。”
“滋生事端?为什么?”恩静不解。
他抬头冷静道:“人马轮换,有时是会这样的。或许这些员工之前受过初云的恩惠,也或许,”他顿了下,目光陡然间转冷:“就是初云教唆的!”
一股凉意从她背后森森然爬起——初云教唆的?那个刀子嘴却豆腐心的初云?那个因为偷偷在厨房装了监控所以被免职的初云?
可是,这么做损害的可是“阮氏”的声誉啊!就为了吐一口恶气?就为了把脏水泼到她这个“大嫂”身上,值么?
“还在想什么?”阮东廷原本正在审核一份资料,见她满脸深思,以为恩静正为员工闹事而烦恼,干脆阖起文件:“我明天会开除他。”
“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你刚上工就有人给下马威,不处理好以后岂不是谁都敢爬到你头上?”
“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别人会不会说你公私不分?”
“那不是更好?知道老板公私不分,那些聪明的才会知道老板娘得罪不得。”
就像家里的这帮佣人,前几年看阮先生一点都不将阮太太放在眼里,便一个个也不把她放到眼里。
想到这,恩静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高兴?”
她轻轻摇头:“没有。”
阮东廷一面盯着她一面站起,长腿绕过书桌,来到她眼前:“不高兴我这么处理?”
“没有啦,只是……只是怕你会被人在后面说闲话……”
“为了我太太,被人在后面念几句不也挺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