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可恶的是,一群数量不详,身穿绿夹克制服的无耻之徒,居然终日潜伏于茂密的森林里打冷枪,进行毫无底线的骚扰战、游击战。在当地说法语的森林猎人(瓦隆人)的带领下,仅仅3天的时间里,身穿绿夹克的数支小股法军连续8次成功伏击了奥军的后勤补给车队,造成了重大的军需物资损失。
作为奥普联军的主力部队,整整五天时间里,在消耗了大量弹药,还付出3倍于法国守军的伤亡代价,这才勉强拿下这座满目疮痍的隆维要塞。
按照布伦瑞克公爵的作战部署,左路军团和中路军团的第一个战役仅限于攻占隆维、蒙梅迪、色当等边境要塞,其次则在这些地方建立补给基地,对于任何来援的法军,均应以迂回的方式将其击退,最后即宿营过冬,并准备明年的关键性战役。
然而,现实的状况是,左路军团慢吞吞的止步于阿登森林;
主力军团仅仅攻占一个隆维要塞,而负责围困蒙梅迪要塞的德意志邦国军队,在中途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失败。法国人在一处山隘口伏击了这支黑森雇佣军,两个步兵团损失大半,就连指挥官瑞德尔将军也不幸阵亡。
而当布伦瑞克公爵准备向蒙梅迪要塞方向,再度增加2万兵力时,担当牵制与掩护任务的鱼腩军团,居然赢得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重大胜利。德意志人和侨法支队几乎是兵不血刃的进驻了完好无损的梅斯城,不仅补充了大量的急需军资,将顺势战线继续向南,推进到距离南锡仅有20公里的位置。
按照那位普鲁士王储在信函中的话表述,说:“如今,整个法国莱茵军团,5万多大军都在我手中的马鞭之下,战战发抖。霍恩洛厄—基希贝格亲王和我一致认为:法国士兵已经无心恋战了,他们的军官也开始怀念在君主时代的种种好处,至于民众,更是无条件的服从了我们的补给要求
……所以,我们必须放弃之前的保守做法,不要想着来年再进行决战,而是要改变策略,在洛林与香槟地区进行一、两次彻底摧毁法军士气的重大战役,就能赶在入冬前,收复巴黎,戡乱复国。”
……
“该死的,是谁让一个挂着上校军衔的年轻人,来干涉最高司令官的既定决策!还有,这个叫腓特烈-威廉的家伙,可不是普鲁士士兵所敬仰的威廉大帝!”
司令部里,刚刚收到普鲁士王储信函的布伦瑞克公爵,看过之后显得勃然大怒,这位好脾性的普鲁士亲王居然在一干高级军官面前,怒气冲冲的将普鲁士王储的信函揉成一团,丢弃在地,就差重重的踏上一脚。
见状,站在一旁联军副统帅兼参谋长的奥地利元帅科堡伯爵,急忙将参谋室里,那些站立原地,一副目瞪口呆模样,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奥普两国的将官们,统统请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把普鲁士王储的那封信拾起来,放置桌面的平展铺好。
奥地利元帅笑着对怒气难消的联军统帅说:“亲王殿下,年轻人永远都是这般冲动任性。在他们没遇到真正的挫折之前,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很难说服他们的。所以,按照我们的之前既定方案实施就行了,没必要顾忌小家伙们的狂妄想法。”
如果放在三个月前,这位还在奥属尼德兰担当司令官的奥地利元帅,绝不会说出上述这些话。然而,由于自己一时没能坚持己见,从而导致年轻冲动的卡尔大公在今年6月的第二次图尔奈战役中,落入了法军指挥官精心布置的陷阱。
骠骑兵团遭遇重创,而最精锐的禁卫骑兵团几乎全军覆灭,由于该团的军旗不幸被法军缴获,使得禁卫骑兵团随即被维也纳军部除名,这一切都让科堡元帅招致奥地利国内的极大责难。好在本身就是皇族身份的奥属尼德兰总督切申公爵事后站了出来,为科堡司令官挡住了来自哈布斯堡家族的熊熊怒火。
“谢谢,伯爵!”稍稍平复了心情的布伦瑞克公爵,依然轻蔑的望了一眼搁置在桌案上王储信函,随即将其弃之脑后。
联军统帅继续说道:“参谋长先生,请继续完成我们呈给奥普两位君主的信件。嗯,刚才说到哪里呢……我认为在法国境内,遍地都是抱有深深敌意的人民,他们不过是惧怕入侵者手中的武器和报复,而不得不暂时选择了屈从。之前在进攻阿登森林与蒙梅迪要塞的失利,就足以说明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那些外表看似憨厚的法国农民,以及只会说法语的瓦隆森林猎人,居然数次将我军骗到法国人的伏击圈。
……无论我本人,还是科堡元帅,我们都相信:想要在雨雾众多,气温湿寒的法国秋季,于洛林或是香槟地区,进行一次一锤定音的关键性战役,彻底摧毁法国人的抵抗力量,继而进驻巴黎,是难以实现的……毫无疑问,补给的问题也是其中的一个关键,就好像是一个死重量,无时不刻的挂在我们的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