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凋落的百合花(上)
对于炮兵上尉心中的失落感,这是穿越者故意为之。如今的北方军团人才济济,将星云集,其中包括:蒙塞、奥什、莫罗、马塞纳、达武、奥热罗、勒费弗尔、贝尔蒂埃、仲马、絮歇、麦克唐纳、塞纳蒙、拉克洛、南苏蒂、夏塞、布律纳、乌迪诺、莫兰德、圣西尔(海地)、古丁、弗里昂等。这些人不是共和国最优秀的指挥官,就是另一时空中的帝国元帅不二人选。
所以,安德鲁不需要未来的拿破仑一世来撑门面。此外,负责巴黎情报的沙威总监给予炮兵上尉的评论是:拿破仑虽然才华出众,意志坚定,且志向远大;但他性格孤傲,蔑视权威,不喜欢听从上级的号令,不可长久屈居他人之下……
所以,最终安德鲁放弃了对拿破仑的再度招揽。另一方面,穿越者也在担心缺少了科西嘉炮兵上尉的存在,未来的土伦港是否能被顺利夺回;而且比起穿越者苦心经营的北方战线,法国的南部与东部战区更需要优秀的指挥官。
等到午餐结束之际,安德鲁递给拿破仑一封介绍信,那是他以立法议会军事会执行秘书,兼理会轮值议长的双重身份,写给阿尔卑斯军团司令孟德斯鸠将军的,信中希望孟德斯鸠将军能善待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军官。
“我建议在明晚之前,你赶紧带着你的妹妹离开巴黎。这段时期的首都会不太平静。如有今后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直接向北方军团的驻地写信。”
临别前,安德鲁再三叮嘱着拿破仑,与其挥手道别。除了常例赠与的两千里弗尔外,他还送给喜好阅读的拿破仑几本书,这些都是众多欧洲探险家们在北非、埃及、中东与印度等地的旅行游记。
……
在熬过几天的轮值议长后,安德鲁在8月9日向议会请了1天的病假。对此,议会辩论大厅里的四位秘书早已见怪不怪,所有轮值议长都会经历这一“可怕而不幸的”过程。
选择在家修整,一方面是安德鲁想着让自己已被吵昏的头脑,在安静环境下重新恢复清醒;另一方面,他在等候与布里索等人,以及“罗丹派”的最后会晤,协商如何控制巴黎,并攻占杜伊勒里宫的军事计划。
事实上,参与会晤的人都是雅各宾派各山头的助手或副官。为掩人耳目,布里索、罗伯斯庇尔与安德鲁都没亲自参与。至于丹东,他在三天前跑回自己的家乡阿尔西,并在那里待到8月8日的凌晨。
与历史一样,起义的日期最终定在8月9日深夜。为弥补各区无套裤汉长矛支队的武装不足,安德鲁暗地签署了一道命令,由各省结盟军组成的联合军事行动委员会派出携带制式步枪,配有30发子弹的两千名正规军,做为巴黎民兵的火力支援。这其中就包括来自马赛的517名好汉,以及12门火炮。
至于安德鲁麾下的那群精锐宪兵队,两百余名负责守卫圣路易岛上的别墅,以及安德鲁在塞纳河上的秘密逃生通道;其余3百则早已部署于马术学校内外。对此,立法议会代表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情绪,反而给予轮值议长极大的感激之情。哪怕明天山崩地裂,海啸而至,至少在议会内部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暴-民敢于袭扰安德鲁将军划定的绝对安全防区。
截止8月9日上午,受雅各宾派等各个激进团体的不断鼓动,巴黎48个区中已经有47区的代表,公开要求废黜国王,不再承认路易十六。从阿尔西回到巴黎的丹东,在妥善安置好妻儿之后,便立刻赶赴巴黎公社(中央委员会)。这位体格雄壮的香槟壮汉在集-会上大声宣布:革-命起义的钟声将会于今晚响起。
从8月9日下午开始,整个巴黎就像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到处乱糟糟的。在结束完与罗伯斯庇尔的交谈后,丹东领着德穆兰、弗雷隆等人赶往圣安东郊区,与已被国民自卫军解职的桑泰尔将军会晤。后者已明确表示会派出两千正规军和12门火炮,支援科德利埃派的2万长矛大军围攻杜伊勒里宫。
昨天下午,在安德鲁将军的提名之下,由各省结盟军组成的联合军事行动委员会任命桑泰尔上校为两千义勇军的指挥官,还顺带提升其军衔为旅级准将。准确说,桑泰尔如今的这个将军很不正规,只有立法议会或内阁陆军部才能签署晋升令。但安德鲁已向其保证,自己将会在8月10日的立法议会里做背书。
与此同时,杜伊勒里宫也在进行着最后的防御准备。一批效忠王室的军队陆续集结于卡鲁赛尔广场上(今凯旋门广场),这其中就包括3千多名巴黎自卫军,近千名瑞士雇佣兵,和5百多名武装廷臣,以及少量的警察与宪兵部队,合计4千8百人。应巴黎自卫军司令芒达将军的要求,卫兵们还在各个宫墙入口,以及连接花园的栈桥边配置了10多门火炮。
此时的丹东像一只不辞劳苦的大蜜蜂,不停的在塞纳河两岸奔波与游说。等到夜幕降临之际,这位新巴黎公社的实际领导人,又辗转来到安德鲁位于圣路易岛上的居所。
在别墅的小餐厅里,安德鲁让管家立刻送刚出炉的烤全鸡,当然香飘飘的面包与可口的香槟酒是少不了的。与往常一般,小餐厅里没有留下从旁服侍,端茶送水的仆人。
“咦,你怎么不吃?”丹东猛然抬起头来问上一句。他嘴里还叼着着半截鸡腿,导致说话时言语很是含糊不清。
主人呵呵一笑,说:“1小时前,我在罗兰家里喝了下午茶。不得不说,玛侬(罗兰夫人)亲手做得小甜点很好吃,我又很不巧多吃了一些,到现在肚子还在发胀。”看到对方盘子里快空了,安德鲁便将自己那份烤鸡推到香槟老乡的面前。
丹东笑了笑,他将嘴里的鸡骨头滤出来,再用他那油腻腻的手抓起一杯斟满香槟的酒杯,大口喝下。
“你知道吗?今天白天里,罗伯斯庇尔曾3次派人来询问我起义准备事宜,估计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躲在木匠师傅家的地窖里,接下来的48小时之内压根就不敢出门;而布里索,同样紧张的要命,准备在有重重保护的立法议会里通宵工作;唯独你,安德鲁,和我一样,总是保留着沉着冷静的表情,丝毫不曾显露出对今晚起义的担忧。”
面对丹东的问话,安德鲁始终笑而不语。而丹东自己,也没期望对方一开始就说实话,于是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