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真的有人受了重伤。”西门浩看着两名牧人离去,这才向秦逍轻声道:“只是这四周没有任何厮杀的迹象,怎会有人受重伤?”
陆小楼悄无声息出现在西门浩身后,没等秦逍说话,已经淡淡道:“若是顶尖此刻出手行刺,就不会留下任何打斗厮杀的痕迹。”
秦逍心下好笑,不过知道在刺杀方面他确实很有发言权,道:“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守草者,谁又闲来无聊,派顶尖刺客来刺杀他们?”
陆小楼也不多言,转身回去帐篷。
秦逍知道守草者那边确实有蹊跷,不过也不想多管闲事,众人吃了携带的干粮,安排夜里执勤的人,其他人也都早早入帐休息,必将在这寒冬时节赶了一天的路,确实很疲惫。
他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却忽然被一声凄惨的嚎哭声惊醒,坐身来,侧耳聆听,正是从守草者营地方向传来哭声,只是哭声几乎在瞬间就消失,他顿感诧异,那嚎哭声分明是悲痛欲绝,按道理来说,在极度痛苦之下,难以压制痛哭之声,但那声音戛然而止,着实有些古怪,而且秦逍听得明白,哭声分明是女人所发。
他过去扯开帐门,外面寒风刺骨,抬头向守草者那边望过去,一切一如既往的平静,倒是边上传来陆小楼的声音:“你听到了?”
陆小楼夜里执勤,对他而言,其他人的安危无足轻重,只要保护好将军就好,所以一直穿着厚厚的棉袄待在秦逍帐外。
“你也听到了?”秦逍反问道。
陆小楼望着那边,道:“那里很古怪,先前有人受了伤,刚才又有人嚎哭,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死了。”瞥了秦逍一眼,低声道:“要不要我待会儿摸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
秦
逍其实也很好奇,但不想多招惹是非,摇摇头道:“与我们无关,不必多事。”
他闭上帐门,回到帐内躺下,一时却也是睡不着,好一阵子,猛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有情况!”正是陆小楼声音,秦逍立时摸过自己的佩刀,窜出帐外,却见到其他人也都已经从帐内出来,便是西门浩手也握了一把刀。
“你看那边!”陆小楼见秦逍出来,抬手向荒山方向指过去,这营地距离荒山不到十里地,秦逍目力了得,顺着陆小楼手指方向望过去,心下一紧,却已经依稀看到,夜色之,从北边冒出一队人马,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但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之众,清一色骑兵,如同幽灵般。
“怎么回事?”西门浩也凑近过来。
秦逍神情变得凝重来,道:“有骑兵出现,似乎是冲着这些守草者而来。”
“他们的牲畜都已经转移,这时候袭击他们的营地有什么用?”西门浩诧异道:“而且这些守草者是受真羽部庇护,谁要是对他们下狠手,真羽部不会善罢甘休,这.....没道理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守草者的营地有这些骑兵想要的东西或者人。”秦逍缓缓道:“营地那里有伤者,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伤在这些骑兵的手里。”
陆小楼皱眉道:“你是说这些骑兵是追踪而来?”
“很有可能。”秦逍道:“有人躲在守草者的营地,他们很可能是因为要给伤者疗伤,无法继续逃离。之前我观察了一下,他们营地那边似乎有人在给马匹疗伤。”
他说话之间,一直望着黑夜的那队骑兵,瞧见领头之人挥舞手臂,随即看到那人背后有一队骑兵悄无声息向侧翼移动过去,秦逍目光望向守草者营地那边,守草者似乎并没有发现危险将至,心下一凛,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那队骑兵很快就会就会对守草者发攻击,暂时没有立刻出手,分明是要派一队人马迂回绕到营地的另一边,到时候从两边同时发攻击。
如果真是这样,守草者在尚未察觉敌情的情况下被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要倒霉了。”陆小楼显然也看出那队骑兵的意图,低声道:“咱们怎么办?”
秦逍神情凝重,他不知道这队骑兵到底是哪路兵马,更不知道他们要追拿的是什么人,但一场血战已经是在所难免,守草者不过十几顶帐篷,加来也不会有多少人,他之前观察过守草者营地的马匹,加来也不过三四十匹马,不出意外的话,整个守草者营地加来最多也就四十号人左右,面对幽灵般冒出来的骑兵,人数上不占多少优势,一旦遭受袭击,几乎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他们袭击守草者之后,难保不会对我们下手。”秦逍皱眉道:“西门先生之前说过,这草原上也有马匪,如果这些人是马匪,看到我们带着货物,绝不会手下留情。”
西门浩微有些吃惊,却并不慌乱,点头道:“如果真的是马匪,咱们现在已经来不及离开,最好的选择是和那些守草者联手击退马匪。”
“小楼,你嗓门大,通知守草者,有敌袭!”秦逍知道已经不能再犹豫耽搁,当机立断:“所有人准备战斗,小楼护着西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