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冬天的时候,于佳薇在路边,第二次是赌场那边派人房子外面泼油漆的照片。
陈东铎第一次没有认真去查,号码注销后也就不去管了。
可第二次,当他收到泼油漆的照片后,当即就叫黄秘书去查,就算是从营业厅里把未实名批发的电话卡一个一个的去找,也要把这人给找出来。
陆可为没有否认。
陈东铎:“你在暗中撮合我和于佳薇,为什么?”
陆可为抿着唇,“不为什么。”
“因为谢雪桐?”陈东铎说,“你想娶谢雪桐。”
“不想。”
陈东铎忽然笑了。
他是一个谈判高手,每一个问题都是层次递进的,问到这里,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就和第一次在医院里见面的时候说的话一样。
他转头看向遗照的照片,“七八岁到现在,如果他活着,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陈东铎倏的一勾唇角,“我看过陆先生的简历,也是二十八岁吧。”
陆可为眸光一凛。
陈东铎转过身来,“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现在谢大小姐被断掉经济来源,身无分文恐怕是去找你了吧?”
陆可为没有回答。
“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陈东铎主动说,“你可以问我借,谢雪桐身上不会有少用到钱的地方。”
“她很快就会离开。”
“是么。”陈东铎挑眉。
他了解谢雪桐。
这位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但凡是被激的要去做的事情,就立志一定会做成。
那就是学成芭蕾。
最起初,这位娇小姐也是三分钟热度,就学了一个月就不学了,嚷嚷着累,当时y国圈内有一位和她不对付的千金就私底下传。
“谢家那位小姐,当初还放话说要跳白天鹅呢!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都不比鸭子跳的好多少。”
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谢雪桐耳中。
后来,谢雪桐成为y国国家级芭蕾舞团中的首席舞者,只是后来因为在一次演出中晕倒后,谢芷爱就禁止她再去高强度的跳舞了。
于佳薇端着一盆汤出来,就看见陈东铎和陆可为两人都站在遗像前,气氛不太对。
“那个……饭菜好了。”
陈东铎先一步走过来,“我去端菜。”
陈东铎刚进厨房,就被冯瑞芳给请了出来,顺带再把于佳薇拎进去耳提面命,“怎么能让领导干活呢!你还想不想升职加薪了?平时脑子那么灵光把公司当家,关键时刻,你要懂人情世故。”
于佳薇:“……”
吃饭的饭桌上,于佳薇和陆可为两人比较沉默,倒是冯瑞芳和陈东铎说的多。
于佳薇频频看陈东铎。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陈东铎有点当“妇女之友”的潜质呢。
冯瑞芳看陆可为不多说话,就主动给他夹菜:“你从老家出来了,后来去了哪儿了?”
陆可为咀嚼咽下口中的饭菜,才说:“出去打工了。”
“你跟我大儿子差不多大,那你……那个时候才七八岁吧,”冯瑞芳心里叹气,想起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低落,“那你父母呢?后来找到了没?”
冯瑞芳心善心软,那个时候就觉得那孩子可怜,冬天最冷的时候,怕那孩子冻坏了,也会叫那孩子来房间里住,和于佳薇挤一挤。
陈东铎吃得差不多了,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嘴角,抬眸看向陆可为。
他记起来他叫黄秘书查的陆可为的履历。
在进入武校学散打之前,是一片空白。
冯瑞芳摆了摆手,“都过去了,苦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好好地就行,以后常来家里吃饭,能帮得上忙的就开口跟佳薇讲。”
“好,谢谢阿姨。”陆可为开口,嗓音有点哑。
吃了饭,陆可为接了一个电话。
是谢雪桐打来的。
“你回来么?我病了。”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
陆可为站在窗口,眺望着外面的沿着护城河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