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拔高了声调:“入乡随俗,你应该称这些漂亮迷人的红色饮品为发酵葡萄汁。”
富尔克耸了耸肩:“萨拉丁王允许我们保留原有的信仰。”
“是啊,他是个宽厚的王。”
男人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崇敬,对于他们这些马穆鲁克“贵族”而言,萨拉丁就是他们所崇拜的圣火的化身。
…
萨拉丁的营帐里。
塔基丁从攻城营地回来,有些不解地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批阅文件的萨拉丁。
“吾王,为何我们不继续进军?这只是一座小城堡,拿下它我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耶路撒冷就在那里,它跑不掉。”
萨拉丁微笑着给自己的侄子递过一盏金色的水碗,里面是撒有蜜和冰块的冷饮。
“只要吃下法兰克人的主力,整个黎凡特都将属于我。”
“可我们至少应该拿下太巴列或是骑士堡!”
塔基丁郑重道:“拿下那里,能够大大缩短我们的补给线,战士和牲口们也能得到足够的水源。”
萨拉丁坦然道:“你知道,法兰克人也知道这一点。暂时的忍耐,是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
他攥起手掌,微笑道:“我要一口气,吃掉所有法兰克人的主力!”
塔基丁皱起眉。
他还是有些不解,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一路平推过去就是,非要解决掉法兰克人的主力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能不战而逃,就此坐船返回欧洲?
但那又怎样?
他们要的不就是耶路撒冷吗?
塔基丁觉得,尽快解决掉法兰克人,转头去对付萨珊王才是正理。
只有占据了巴格达,萨拉丁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萨拉森世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耶路撒冷城外。
汇合在一起的十字军,没有第一时间出发,远道而来的外约旦联军,需要时间休整。
急是急不得的,漫长的行军对一支军队而言也是巨大的考验。
洛萨正在鲍德温国王的营帐里,跟这位年轻的君主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雷蒙德公爵也在其中,这三人便是整支联军的核心人物了。
雷蒙德既是的黎波里伯国的统治者,又是王国的加利利公爵领的领主,因此才被人们称作是雷蒙德公爵,眼下正遭受萨拉森人进攻的,就是他的加利利公爵领。
雷蒙德开口道:“医院骑士团此战贡献的修会骑士有五百人,侍从千人,持矛军士也有上千人,再算上一支受雇于骑士团的雇佣骑射手,总兵力达到了三千人。”
洛萨微微颔首:“不愧是医院骑士团,这次他们恐怕已经倾尽全力了。”
虽然圣殿骑士团的贡献的军力要更多。
但这绝不是因为圣殿骑士团的实力要比医院骑士团强多少,而是因为前者的总部在耶路撒冷的圣殿山,后者的总部位于北方的骑士堡。
医院骑士团控制着北方的诸多城堡,都需直面萨拉丁大军的威胁。
比如在靠近萨拉森边境的骑士堡,医院骑士团就派驻有两千大军,其余北方领地内的大小城塞,也都分别派有驻军,往常,医院骑士团可以凭借地利优势,肆意出击劫掠萨拉森边民,但现在,他们也必须直面萨拉丁大军的第一线。
洛萨又道:“正如陛下所说,在兵力上,我们并不逊于萨拉丁,如果能排除施法者干扰的因素,此战我们应是势均力敌的。”
鲍德温四世点头道:“还要提防埃及的阿迪勒,这是萨拉丁最倚重的膀臂,不可能缺席此战。”
“无非就是两路夹攻罢了。”
“是啊,无非就是”
年轻的国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拼的就是国力差距,阿迪勒掌管整个埃及总督区,实力强劲,若是再有巫师辅助,那几座前线城堡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施法者们参与进来,给战争带来了太多的不确行性了。”
雷蒙德摇头道:“要分出太多军力防御恐怕不现实,我们拼凑出如今的这支大军,已经使许多地方的防御极为空虚了。”
洛萨赞同道:“只能找机会解决掉敌人军队里的施法者了,没有施法者相助,他们很难迅速攻城拔寨进行推进,西奈走廊的条件就在那儿,易受难攻,很难维持大军推进。”
鲍德温四世看向洛萨:“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洛萨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