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年轻人私底下挤眉弄眼,传递信息的时候,不远处一辆牛车哒哒哒的迈着沉重的牛蹄声走来。
牛后面坐着的人是同村的老乡,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朝着闻人笑和陈语堂招手。
不为别的,他这几次带陈语堂一家人上镇上来,他们单独给了一份钱,这对于不会打猎只能种地的男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也没有等多久,劳烦你了。
看到村里的老乡终于来了,闻人笑的眼前一亮。
嘴上说的都是客气话,她当然想早点回家,这会儿快晌午了,都该吃午饭了。
随即就拉着身边的陈语堂爬上老乡的牛车。
那几个年轻人看着闻人笑两人上了一辆臭气熏天的牛车,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这几个人可都是家里的掌中宝,在这个知识文化匮乏、普通人随波逐流种地打工的时代,却能够安逸的享受读书的乐趣,足以见得他们的家庭环境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对于村子里邋遢的牛车自然是避之不及。
不过看到闻人笑上车以后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却又不由得感觉脸红。
人家真正优秀的人物都能如此镇定的面对这种情况,而他们这几个只是喝了几口洋墨水的人却自视清高,对比下来,他们与闻人笑的境界高低立见。
虽然这并非是闻人笑心中所想,而是他们几个自我纠结。
实际上闻人笑上车以后也是忍受不住牛车上的那股气味,整个人都往陈语堂的身边靠拢。
陈语堂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杂草的气息,因为他时常上山去布置捕猎的陷阱,所以日积月累就沾染上了这种清新的气味,靠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在浸在了灌木之中。
陈语堂知道闻人笑对做牛车心有抵触,这几天带着闻人笑来镇上也是让对方吃苦了,他微微抬起手将挨着自己的闻人笑直接搂进怀中,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低沉的声音响在闻人笑的头顶:不舒服的话就闭上眼睡一觉。
从镇上回村子的时间还早,闻人笑就算在牛车上小憩一会儿也完全可以。
嗯哼。闻人笑听到他的话,依靠在陈语堂宽厚温热的胸膛上,缓缓闭上眼,嘴角微微翘起。
陈语堂手揽着她的肩头,时不时轻轻的拍抚着,有几分宠溺在其中。
赶牛的同乡人在前面听到了陈语堂安慰闻人笑的话,笑说道:你们这小两口啊,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我跟我媳妇儿结婚后也是这样,不过现在年纪大了,再腻歪就不成体统了。
陈语堂听到同乡人的话,心里却未有波澜,只是淡淡的说道:管他旁人怎么看待,我只共与她恩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