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黑雾人困惑地看着野狼。
野狼当然不会向他解释这背后的原因。
血,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水。
既然是水,那么就可以控制。
凝水成冰,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很困难的事情。
若是教会里的术法师,大概还会提前几天先斋戒沐浴,然后长时间冥想凝聚法力,总之是搞一套十分复杂又十分耗时间的准备仪式,然后摊开不知放了多少年充满霉味的古书,捏着作为主要能量来源的魔晶石,念出一长串极其拗口而又复杂的咒语,在所有观众都被催眠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将这个法术施展出来。
可是野狼不同,他既不是光明教会的术法师,也不是学士府的炼金术师,更不是招摇撞骗的流浪法师。他甚至都已经算不上是人类。
凝水成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一道冰霜顺着野狼手上的血,迅速沿着长剑蔓延开去,最后爬上黑雾人的手背,将他牢牢凝固住。
以血为媒介,野狼终于触碰到了不可触碰的蜃影人。
这下你逃不掉了!
野狼抓着长剑猛地向外一扯,而那始终躲在黑雾里的男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被迫向外一冲,紧接着喉咙突然一凉。
野狼松开左手抓着的长剑,后退一步,右手袖剑收起,剑尖一点血红。
一切已经结束。
坚固的寒冰重新融化为血水,顺着野狼的手指滴到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但野狼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黑雾人。
黑雾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耳边传来道夫鲁惊恐的尖叫声,他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为什么声音听上去那么模糊,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黑雾人想要掏耳朵,但又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于是伸手去摸喉咙,可万万没想到,手指却被喷溅了。
被什么浸湿了?
黑雾人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继而瞳孔猛缩,惊恐地瞪着手上的鲜血。
大量的鲜血蓦地从脖子上喷溅出来。
野狼就站在他的对面,居然也不躲闪,像一根笔直的标枪站在原地,很平静地被浇成了一个血人。
黑雾人还是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抬起头,困惑而又茫然地看着野狼。
而始终保持沉默的野狼,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我报仇,不喜欢留到明天。”
说完,他很平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黑雾人捂着自己的喉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