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杀意?梵无梦无从得知,疑心是不是梵天把战事告诉倾国。然,转念之间,一双清亮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底,无梦摇头自嘲,有一对看透世事的眼睛,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梵无梦打趣道:“你知为何开战吗?”
“不。”倾国盖上薄被,笑道:“我虽不知缘由为何,却知道与谁而战。”
“噢?”梵无梦讶然问道:“你猜是谁?”
“是高山来犯吧?”
无梦心神一窒追问:“你为什么猜高山国?而不是鲁鲁、幕哥、沙伦、单达?诸国之中,高山的兵力并不强盛。”
“倾国哪里知晓各国战力,我是从你得知。”
“我?”梵无梦不解。
倾国弯唇笑答。“莲叶之死,离今日一月余。要在一月之内两地往返,除了近靖州的高山国,别无他选。”
闻言,无梦似当头棒喝,大呼当局者迷。忍不住偎向倾国,鼻尖贴着鼻尖,凝望片刻,薄唇慢慢贴上小口。
温热的唇瓣斯磨着,无梦托着倾国的脑勺,方欲以舌挑开她的唇,乍见对方晶莹的瞳眸内无一丝迷乱,不由的心下一拧,松开唇舌叹息道:“你在想什么?”
倾国静静地与之对视,冷然回道:“想你的吻,和梵天有什么不同。”
梵无梦挫败地仰天而卧,满面俱是哭笑不得的凄苦。他日夜兼程赶回靖州,为的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真不知该骂自己,还是该责倾国。
长叹数声,无梦轻声道:“高山此次来犯,兵力十万余。看来,免不了几场恶战。之中,可能历时一年半载。东北边境征战,梵天不久将带兵前往,留你一人在侯府,我不放心。”
梵无梦转朝倾国侧卧,支着脑袋瞰视着她道:“我明白你不想借他人之手出侯府,但梵天若离,府内守卫更为森严。倾国,你何不信我一次。”
无梦拉过倾国的手道:“想想冬雪,莲叶几人的死,凶邪都是针对与你。和我走吧,你再迟疑,真能有命离开吗?”
“梵无梦。”倾国低喃。
“什么?”
“我只知你姓梵名无梦,是梵天的叔父。其余,一概不知。”倾国仰目淡望着男人道:“我怎敢与你同路?”
梵无梦苦笑,叹道:“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也罢,此事无可强求。”无梦翻身而起,回视倾城的眼中藏着决然与不舍。
“请留步。”倾国掀被下床穿上衣物,冲梵无梦邀约。“你从疆场而来,为救倾国与水火。倾国虽拒无梦,仍感一片深情。迢国战乱,想必无梦不日将离,不如让倾国陪你去园中走走,看看今晚的明月星空,也不枉无梦回府一遭。”
倾国一席话,适时化开了梵无梦冷峻的颜色,他低头轻叹着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