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莲叶如失幼子的猛虎,骤然扑向倾国。倾国仅一抬臂,莲叶便觉身有余力,却无法动弹。她双目尽赤,急喝:“你是人是鬼?预把我儿如何?”
倾国对莲叶的惶恐视而不见,环顾着桌上的菜肴,淡淡道:“我来,是想问你两句话。”
“什么话?”莲叶惊疑不宁地睇着倾国,怕儿子有所闪失。
“砒霜是谁给你的?”
莲叶浑身一震,望着倾国的眼底尽是惧怕,唇瓣开合数次,最终默然不语。
倾国右掌化指为钩,扣向怀中小儿。
“不!”莲叶厉声疾呼。“你想干什么,他可是侯爷的亲子!”
倾国哼声冷嘲并不作答,更不因莲叶的呼喊罢手。指尖慢慢深陷小小的颈项,孩子气息渐弱。
“住手,我说!”莲叶泪流满面,朦胧地打量自己的爱子,心颤不已。她没料到,一个女人竟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倾国挑目,等着答复。
莲叶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能不知不觉把书信放我床头。砒霜,也是他给的。”
倾国轻咬下唇,垂下眼睑道:“何时初见书信?”
“马场回府之后的第二日清晨。”莲叶感觉胸腔那股窒闷,逐渐转为抽痛。
倾国抬额,默默瞅了眼莲叶,翩然而起。
莲叶奇道:“你不问我,书信上写了些什么吗?”
“无非是助你除去我。”
莲叶含泪仰望倾国道:“我是被逼的!要不是你行事太随性,害倾城失身、箭射月胧、把得罪你的奴婢打成重伤,若不是如此,我怎会走到这一步?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我不信你容得下我们母子。”
“信不信在你,既然做了,无需多言。”
“别走。”莲叶喊住倾国质问:“你怎知砒霜不是我所买?而是另藏玄机?”
“是你告诉我的。”
“我何时说过?”莲叶狐疑道,难道是自己在无意中泄漏的?
倾国笑道:“侯门深似海。后院女眷平日都不得出府,胭脂花粉俱靠外院采买。你一个小妾,在外院能有几个心腹,对你又有几分忠心?再者,这等隐秘之事,你怎会假他人之手?”
莲叶有后悔,更多的是不甘。“你想怎么处置我母子二人?”
倾国眼带怜悯地俯视莲叶道:“你原为害我,实则害己。”
“此话何意?”莲叶耐着身子的不适,发问。
“你知倾城恨我,便用毒糕诱之,借她之手除去我。事成之后,这砒霜,你可一问三不知。倾城有口难辩,侯府怎能容她?好个一箭双雕之计。”倾国嘴角微翘,轻嘲道:“可惜,你低估了倾城。小看对手,便是你的死期。”
“你想杀我?”
倾国淡漠地凝望着愁容惨淡的莲叶,埋首哼笑。“不用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