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丹琪的指控,石俊凯只是一派轻松地耸耸肩,然后对站在丹琪后面的女人说:“你可以下去了。”
女人对他曲膝,然后走出房间并且随手带上门。
丹琪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视著他,她好想抹去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你到底想怎么样?”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擅自将我的东西搬来,是谁给你了这个权利?”她忿忿地跺了跺脚。“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
仿佛在思量她的问题,石俊凯用指关节抵著他的唇沉默半晌。“我给了你一个可以偿还债务的工作,而我不认为做为石家女主人还要出去抛头露面。”
“我们之间的协定根本就是荒谬的!”
“一派胡言!”他不耐烦地斥道。“你和我都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解决你的困境。
你必须接受它,你将以我的妻子的身份公开露面。”
“谁都会怀疑我不是!”“既然离婚协议书已签定,所以我们需要另一种安排。”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已经不会对你跋扈而且自私的行为感到惊讶!”
面对她的指控,石俊凯似乎不以为意。“丹小姐,既然我们都知道这工作的代价是很昂贵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只说我想听的话。”
丹琪虽心不甘情不愿,但仍识相地闭上嘴巴,鼓起腮帮子,以一双充满怨慰神情的眸子瞟著他。
目睹女人与小孩的神情同时在她身上出现,石俊凯发觉看着她就是一种喜悦、一种享受。
注意到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看,丹琪直跺著脚。“喂,你看够了没?”
石俊凯大笑出声,无礼的举动激怒了她。
“笑够了吗?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受你嘲讽。”她忿忿地道。
“喔,抱歉。”石俊凯笑得连连喘息。“我们的契约就这样决定了。”
“我还有选择吗?”
“你已经毫无选择。”
“无庸置疑地我上了贼船!”
“很好。”知道她同意了,石俊凯站起,丹琪见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皱起眉头往前踏一步,她想都没想地又后退一步。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然我答应做石家的女主人,但可没答应要做当你妻子时的义务!”她急忙的道。
蓦然意会到她话中的意思,他别有深意的一笑“你说得对,我们不一定要共享一张床。”
闻言,丹琪大了胆子。“那好,我觉得我该有自己的一间卧室。”
“为了表面上的和谐,你不觉得不应该让下人们有闲话的题材吗?我不喜欢回到家后还要面对下人们异样的眼光。”他一派轻松的道。
她垂首咬著下唇思考了半晌,最后决定还是稍稍让步。
“嗯,你会去睡沙发?”她满怀希望地说。
他惊讶地抬高一边的眉毛“我可没这种打算,我的床大得可以容纳我们两个,况且这里是我的屋子,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想睡哪就睡哪。”
“我以为你的腿不方便在床上伸展。”她望了眼他的大腿。
他的笑容丝毫不掩饰他的窃喜“和我共床真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丹琪冷冷地瞪视他“你才吓不了我,石先生。”
“是吗?我很高兴你有这份胆量。”他拿起置放在椅旁的拐杖,一跛一跛地走出去。
看来,她逃不出去了,最一后道防线彻彻底底地瓦解了,只能毫无反抗的在他为所欲为的主控中牺牲了。?餐桌上,丹琪悄悄地打量著坐在男主人位子上的石俊凯,他安静且沉默地享受他面前的食物。
最后,她决定先打破这种令她快感到窒息的沉寂。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需要拐杖?”她故作轻松地道。
“一段日子后。”他淡淡的说。
“医生怎么说?你的腿能好吗?”
“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严重,医院方面已经替我安排开刀和复健的事了。”
“我很抱歉,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他急促的打断她。“今天警察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抓到那天企图强暴你的人了。”
丹琪低下头拨弄盘中的食物,不让他看到她眼中激动的波涛。“我需要去指认他吗?”
“律师会处理一切。”
她沉默不语。
“你在害怕吗?看见那个男人会令你又想起那件事?”
“不会!”她回答得太快。
石俊凯挑起一边的眉。
“我是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想它也没有用。”她抬起头,咬著下唇,斟酌字句后道。
“很好,因为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被它所困扰。”他口吻平静的道。
“很可惜,我没你那么容易淡忘。”她嘟嘟嚷嚷。
他瞟了她一眼,她对他笑了笑。
“有什么是我忽略掉的?”
“不,没什么。”瞄见石俊凯迅速瞥了她一眼,她尽可能挺直背脊,然后让站在她身后的仆人替她换上甜点。
之后餐厅里除了仆人们偶尔走动的声音外是一片寂静。?男人追赶著她,狰狞的脸伴著刺耳的笑声。
“不,不要——”她哭喊著,拚命地向前跑著。
男人捉住她,撕开她的衣服,她踢打著他,却还是挣脱不了他的钳制,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恣意奔流而出。
“救我,俊凯——”
“丹琪,你醒醒醒醒”
丹琪猝然清醒,汗流浃背,她圆瞠眸子瞪著面前的男人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从失神状态拉回意识。
苍白、虚弱、惊骇在她脸上交替著。
“嘘,你做噩梦了。”石俊凯抱著她。
丹琪推开他“我没事了。”
“到床上睡。”他轻声说。
“我在沙发上同样也睡得很好。”她不愿在他面前表现脆弱。
挫败与气愤交加之下,使他忘了那些曾经粗鲁对待这个小女人的下场,他不耐的低吼:“不要逼我拖你到床上!”她勇敢无畏地正视他的态度,更刺激了他的男性自尊,令他决心要建立他的权威,他重复早先的话,只是这回语气更斩钉截铁。
“从今以后,你必须做好石家女主人的身份!”
“那并不包括上你的床,石先生。”
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心里虽然有点毛毛的,她却死也不肯向他的坏脾气低头。“我说——我不!”
天杀的小泼妇!她居然敢向他挑衅!石俊凯扯掉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她的脾气和他一样顽固,眸子里写明著反叛之意。
石俊凯忘了他的伤,步履稳健地抱她来到床边,他松开手让她贴着他滑落地。
丹琪突然意识他们两人靠得太近了,她恢复镇定,故意伸手猛然向前推开他。
他重心一个不稳,连连后退好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毯上,见状她惊愕地倒抽口
气,忙不迭地去拉他,可是他摔倒的速度太猛,连她也一起跌倒在地毯上,她还压在他身上。
石俊凯因疼痛倒抽了一口气。
丹琪赶紧爬起“我弄伤你了吗?”她焦虑地问。
他蹙著眉,直喘着气半晌后才缓缓地摇头。
“我去叫人来!”说完,她就要往外冲。
“不,等一下,”他叫住她。“你扶我起来。”
丹琪将他的胳臂置放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扶他站起,靠著她的力量将他扶到床边。
一到床边,他倒头就跌入床单中,拉著丹琪也一起倒在床上。
她挣扎著要爬起来,他突然唤她。
“丹琪。”
她仰首看着他的面容,一手贴在他的胸膛上,赫然清楚感觉到他急乱的心跳。
她猝然脸红起来。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丹琪”他哑声低喃。
她僵住了,身子不自觉地扭动,她衣襟上的钮扣松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隐约的乳沟几乎引爆了他的激情,他亢奋难耐、血脉偾张、欲火焚身,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你足以逼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喘息道。
“我我不能这样”她恳求道。
“为什么?”他低哑地问。
“我不知道,也许你只是想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
“你的男性魅力,抑或你的疯狂!”
天哪,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著女性幽然的体香袭击他的神智,沸腾他的血,窜入他的细胞。“你天生就是让人爱的,丹琪。”
他粗重的气息威胁著要摧毁她的镇定。
“我想你是否忘记了我们的协定?”她尽量使自己的声调听起来平板、冷静。
“去他的协定!”石俊凯不悦的啐道。“你在这里就是要让我满足。”
她苦笑一声“你错了,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别无选择。”
“选择?的确。”他粗嘎的低笑了声。
丹琪尽量让自己漠然地注视他,压下因他刻意挑起的感受。他到底要她怎么样?逆来顺受,任他波动的情绪主宰她的命运?她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去承担再一次的伤害或折磨。
石俊凯俯身用脸摩擦她的脸颊,轻吻她细致的肌肤,对于丹琪而言此举无谓是种骇人的撩拨,令她浑身发麻战栗。
她撇开脸,意图脱离要捣乱地平静的接触。
“冷静点,石先生,这不在我们协定的范围之内。”她微喘着息说。
“你的需要只有男人能满足,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代劳。”将她的脸转向他,不由分说就攫获住她的唇。
丹琪呻吟一声,她无法忍受这种要命的碰触。她急于挣脱他的钳制,但无法移动,他的手臂就像栅栏般压下将她困于其间,放低身子直到半压在她身上。
他的手指缓缓地爬上她的手臂欺向抓著床单的手,拇指扫过她的挺立的乳尖加速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他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指关节放松,缓慢地扳开她手指,然后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紧紧地握住不放,他拉著她的手侵入他敞开的衬衫中,极挑逗地怂恿她触碰他的乳头。
猛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丹琪突然感到一阵兴奋充塞全身细胞。他的舌尖优闲地、试探性的勾勒著她的唇形,她得用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的意志。那温热的气息吹拂著她的肌肤,用牙轻咬著地细致的嘴,带给她兴奋难耐的震撼。
她合上眼,在他怀中松弛下来,身子变得柔软且烧热。突然,她惊呼一声睁开眼,原本已无蔽体作用的睡衣此时已被拉掉,他的舌火热地欺上她的胸部。那种难耐的麻痒略带痛楚的感觉,是她想逃避又想抓住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有显著的变化,可是最后一丝深埋在心底的理智却在呐喊。
拒绝他!反抗他!他是个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他们的关系只是交易,一旦得到彼此需要的目的后,他就会离开,而她将冷静地说拜拜。
石俊凯慢条斯理地爱抚她细嫩的胸部,他的手指抚弄著她乳头的同时,他的唇又回头占有她的唇。
微一侧首,丹琪躲开了他的吻。
“还是跟以前一样!”她轻声说道。
他微微抬起身,困惑地对她皱著眉。
她淡然一笑,凝望燃烧著欲望火焰的眸子继续道:“把我当成杨芷萝?”她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上次给了我一条地的项炼,这次是不是也同样有别的馈赠?哦,石先生。”她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你真的是被自己的欲望所主宰。”
纵使她的语气轻柔,却掩不住话中的讽刺意味。石俊凯的欲望虽多多少少受了刺激,但他决心不去理会,俯身逼近她想再次攫住她的唇。
“你就是这样利用物质诱惑任何你想要的女人吗?”她无邪的问。
石俊凯咬牙切齿挫败地低吼一声,他翻身下床,鼻冀翕张的怒目瞪视她。丹琪坐起身,拉起床单掩在胸前,定定地看着他。
“天杀的女人!”他咆哮道。
“我们不要再玩游戏了。我已经很累了,对你和你的其他事。”
“这不是游戏!”他咆哮。
“在我看来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我不禁要怀疑你竟然有办法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
石俊凯口中吐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他没有依靠拐杖想走到壁炉前,但右脚突然瑟缩了一下,仿佛伤处又在作怪,他抬头看见她关切的神情。
“不必跟我假惺惺!”他咆哮道。“我不是什么跛足乞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帮助你遵守诺言真教你无法承受?”
“去你的!你知道我要什么。”
“你需要的东西正是我无法负担起的。”她低语。
他面目狰狞地瞪视她半晌,转身拿起拐杖和睡袍。“算我服了你!”他吼道。“我去隔壁睡,你给我睡在床上。”
当他吃力地走向卧室门时,他突然转身面对她。“晚安,石夫人。”说完,他走出去并且拉上房门。
待一个人独处后,丹琪并没有沾沾自喜的感觉,她反而担忧自己是否太过分了。?1丹琪闷不吭声地缩在车门边,石俊凯则眉宇深锁盯著另一边的窗外,黑色的凯迪拉克载著他们离开郊区。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自他们两人上车后就没有交谈过,车厢内的沉寂是窒人的,就连空气好像也凝滞不通。
车子缓缓地接近一幢大屋,在灯火通明的玄关前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外打开,丹琪将手放在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手上,他牵她下车。
她伸手抚抚裙上的皱痕。她身上的晚礼服没有一般晚礼服拖著长长的大裙摆,裙长到她的膝盖上,露出她均匀、修长的双腿,精致的皱褶和白纱让她看起来俏丽却不失典雅,微露香肩的设计和系在腰间的红色蝴蝶结,衬托出她身材的纤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