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发信人——虫虫爸。
虽然有点害羞自己居然会把韩峻熙的备注姓名改成这样,却仍旧忍不住觉得快要萌哭,云一鹤点开消息,发现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云总,你在哪儿呢?】
犹豫了一下,云一鹤回复【酒店,怎么了峻哥?】
【是浦江饭店吗?】
【是。】
【是住三层理查套房对吧?我记得你刚入住那天跟我说过。】
【对。】
【老爷子不跟你住一块儿哈?】
【住隔壁,另外我爷爷今天留宿老战友家。】
心里越来越开始紧张起来,云一鹤连倒酒的事儿都忘到地球另一端去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和疯狂的猜测让他甚至都没问一句那男人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眉心皱着,指尖开始发热,呼吸逐渐急促,然后,就在他站在原地不知该怎样才好时,一串轻轻的敲门声,就让他手腕赫然一抖,所有狂野的预感都疯了一样往成为现实的路上奔跑起来。
他走去开门了。
门一寸寸打开,外面江南残阳的橙色光线透进来,逆光站在门口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微微有点气喘,然而姿态还算泰然自若游刃有余。一身黑色的礼服,锃亮的皮鞋和雪白的领结,俨然就是个新郎官的模样,而至于那手里攥着的一大捧白玫瑰,还有一个包装华丽的礼品盒,则更是让人觉得分外“可疑”,超过了惊讶的可疑。
“云总,放我进门啊先,再赏口水喝,别让我渴死在你门口成不?”低沉而粗糙的声音说着根本不像是穿成这样的状况下会说的台词,脸颊也微微红着,就算皮肤是古铜色也仍旧能看出来的微微红着,那男人干脆把手里的玫瑰和礼品盒都塞给云一鹤,然后一步跨进门来。
“等一下……你……怎么会……”已经快要无法言语,云一鹤眼看着对方关好门之前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
“我怎么就不会呀?”挑了一下眉梢,表情格外有种蠢蠢的狡猾的家伙先径直走到迷你吧台前,抓起酒店附赠的矿泉水,喝了几口之后,长长吁了口气,“艾玛,上海就是热,这身儿行头也快把我折磨死了。”
“峻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跑过来。”心里还在狂跳,脸上已经趋于平静,只剩了没辙的浅笑,云一鹤走到对方面前,把花和盒子都放在吧台上,抬手摸了摸那浆洗得格外挺拔的衬衫领子,“还有,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你看呢?”那家伙仍旧在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