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皆有人盯着看着,因此和赵浔来往也十分小心。这日,他是和一群想当幕僚打秋风的一群穷秀才一起混进来的。
因此,谢燃的衣着也十分素净,只着了件月白长衫,长发也不如平时临朝时那般冠的一丝不苟,而是柔顺地半披散在肩头,竟给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定军侯大人添了分真假难辨的温柔顺从。
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赵浔始终不太敢一直盯着赵浔的脸看,只是他的视线又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总是逡巡上谢燃苍白的下颌和唇色。
“老师,可是身体不适?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赵浔不由皱眉。谢燃的脸色竟似乎比衣衫更白,几乎如冰晶般苍白透明。
谢燃摇了摇头,只说是天寒。
两人进了内室。赵浔先请谢燃坐下,自己却站在一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么多年下来,谢燃多少已摸出些此人的性子,知道他内里又疯又狠,胆大包天,无措多半是装出来的,而且只在自己这里装。
他又好气又好笑,屈指敲了下桌面:“坐下。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样装模作样?”
这话不算好听,但谢侯的神情却有种他自己都不一定注意到了的柔和,是带着笑意的。
赵浔惯会察言观色,立刻登堂入室,不坐谢燃对面的位置,却没规矩地拖了椅子挨在他边上。
这样一来,他说话时只要微微前倾,气息便如有实质地交缠在谢燃耳畔。
谢燃只觉靠近赵浔的那半边身子都一阵麻,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眼皮立时一跳,正襟危坐,拉开了距离,道:“没了坐骑,你围猎要如何?”
赵浔多疑,谢燃今日前来,他一面惊喜,其实一面也在暗暗猜测,如今听这话头像是要谈正事,也不敢偷偷再做小动作,答道:“老师不必担忧,马既死了,便能名正言顺补上,一般是宫里分配品种优良的战马,能用,就是不一定用得惯。但也正好——老师放心,既然你让我不要在围猎赛马争强好胜,我不敢不从。”
不知为何,谢燃听到他后面这句保证,就觉得眼皮直跳得更厉害了,还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今日他另有打算,没空纠缠此事,只说:“那便好。”
赵浔却当谢燃这是真心赞许,立刻得寸进尺,身子又往人家那倾了些,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道:“那老师要怎么奖励阿浔?”
语气带笑,仿若撒娇。
他说完这话,自己手心先出了点冷汗,既暗恼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竟这么藏不住,又怕谢燃觉得僭越勃然大怒。
果然,谢燃缓缓抬起眼睛,眉头微蹙,站起了身。
赵浔当他怒极要走,就要慌忙告罪,却听谢燃道:“好。”
赵浔:?
谢燃说完,拿出一壶酒放在案上:“刚得了壶好酒,请你喝。”
说罢,他随手掀开酒封,站着亲自斟了两盏,放在赵浔面前。
赵浔还不是皇子时,谢燃也不用避嫌。因此二人几乎日日见面共用晚膳。谢燃有时候下朝时间早了或得了闲,会去街边铺子买一壶好酒,并上几个小菜,可能还有几盘糕点,带去找赵浔一起吃。
赵浔第一次喝酒是谢燃带的,之后的酒量也是谢燃给练出来的。
谢公子自己其实并不怎么能喝,却偏偏爱闻酒香,闻了个味儿后,都进了赵浔肚子里,两人倒也算配合默契。
赵浔喝酒时、看书时,谢燃也并不离开,总在边上摆点笔墨,做自己的事。
他们曾如此一起度过许多个夜晚。
谢燃平素话不多,即使和赵浔朝夕相处,翻来覆去似乎也聊不出什么新鲜话题,外人看来估计只觉得十分冷漠生疏。
但其实他们之间,处处泄露着………那种像棉丝一样温柔的、难以察觉的亲密。
谢燃忽然道:“今日我去晚了,你喜欢的那家西市的糕点铺子关门了,
', '')('会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