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人昨天去跑一个电影路演活动,到已经签了,红包也领了,但一直没在采访现场出现。报社文娱新闻部也联系不上他,稿子直接开天窗。”沈寻顿了顿,“今儿早上报社的清洁工在女卫生间发现他……死了。”
“女记者?”小白问。
沈寻摇头,“男的。”
乐然偏过脸,“男的死在女卫生间?”
“好好开你的车。”沈寻推他脑袋,“耳朵带着就行,眼睛给我直视前方。”
“哦。”乐然只好摆正身子,可脖子还是想往右边扭,又问一遍:“男的为什么死在女卫生间。”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羿道:“这俩没有逻辑关系吧?男的怎么就不能死在女卫生间?”
沈寻好笑地看着乐然,打趣道:“我发现你问题挺多的啊,话也不少,周旭东还跟我说你腼腆。”
乐然用余光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乔羿笑了一会儿,问:“尸体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徐河长说脑袋都差点被割下来了。”沈寻说完拍了拍乐然的肩膀,“前面路平,开快一点,赶赶时间,现场早看为妙。”
乐然不记仇地点点头,油门一踩,几乎忘了自己开着的只是一辆普通警车,吓得小白连忙大喊:“慢慢慢!快不是你这个快法!这不是‘勇士’吉普!”
“知道了。”乐然下意识地嘟一下嘴,又将速度降下来,调整几次后,终于进入四平八稳模式。
路上,沈寻接了几通电话,赶在去现场之前,大致摸清了受害人的情况。
死者吴令洋,男,《宇城商报》文娱新闻部记者,35岁,未婚,丰岚县人,曾是《宇城商报》社会新闻部首席记者,3年前因报道虚假新闻被停职,半年后调去文娱新闻部,负责电影新闻口线。当日,他下午1点47分离开报社大楼,乘出租车赶往虹照区的丽景大酒店参加活动。监控和签到簿均显示,他在2点23分领走一个红包,但此后消失无踪,既未出酒店,又未到采访大厅。报社的监控也未拍到他何时进入女卫生间,更未拍到可疑人员。现场照片显示,他跪伏在马桶上,脑袋一半浸在血水下,头与身子几近分家。
小白拿着沈寻的手机直感慨,“死得真惨。”
高速进城方向有些拥堵,一路缓行入城,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临到报社大楼时,沈寻让乐然将车靠边。
乐然看看不远处的警戒线,“不开去报社的停车场吗?”
“不了,这巷子里有一家海味馄饨,咱们吃了走过去,当做消食。”沈寻推开车门,见他还没动,催促道:“快啊,坐傻了?”
“还吃馄饨?”乐然眉头挑得一边高一边低,“不赶时间了?”
“再赶时间也得先解决温饱。行了快下来吧,现在不吃,等会儿你想吃都吃不下。”
刚才照片发过来时,乐然在开车,没好意思扭头说“我也要看”,这会儿听沈寻一说,脑子里立即浮现出江旭李小卉那稀巴烂的脑袋,胃汁翻涌,肚子却没脸没皮地叫起来。
沈寻哼笑,往他腹部一拍,“少年人,嘴上说着不吃,这儿还挺诚实的嘛。”
乐然老实,没听出这句话里的戏谑,跟着拐入小巷,一碗三两的馄饨吃了没饱,又加了一屉灌汤包和二两馄饨。
小白撞撞沈寻的手肘,小声说:“这等会儿得吐一地吧?”
沈寻不知哪来的自信,笑道:“不会。”
乐然还真给他争了一口气,进入案发现场时虽出了一头冷汗,胃里也如前一天一般翻江倒海,但到底没有吐出来。
乔羿与提前赶到的助手将吴令洋从马桶上挪下来,使其平躺在地上,查看完颈部的伤口后起身道:“喉管、颈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