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见阿信瞪了眼,乐乐一吐舌头“走走,我先走了。”
说的明明是走,可到了乐乐这里就是一路小跑,在后面慢慢走的阿信不得不喊道:“小心点。”
阿信的话音还没落下来,悲剧就发生了。乐乐正好走到狗儿家门前,狗儿家的大门打开,狗儿娘手里端了个盆子,一盆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泼了乐乐一身。
从来都没想过会遇见这种事情,乐乐大声尖叫,然后两只手不停的抹脸,嘴上还不停的往地上吐,想把嘴里的脏东西吐出去。
阿信跑上前,看乐乐只顾着低头吐东西,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冷冷的瞪着狗儿娘“你想要干什么?”
声音冷冷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比房檐下闪着寒光的冰锥还渗人,狗儿娘立刻打了一个冷颤,却很快反应过来,嘴硬道:“能,能干什么,谁让她走路不看路,不长眼睛?”
被泼了一身的脏东西,还被骂说走路不长眼睛?乐乐觉得好委屈“阿信,我”话没说完,又有东西流进嘴里。
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给乐乐,阿信温柔的说道:“擦擦脸。”
狗儿娘是个什么货色,跟她打过几次交道的阿信深有体会,干脆也不再跟她费话,直接问道:“你家男人呢?叫他出来。”
虽然大冬天,家家户户都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可乐乐之前那声尖叫实在音频太高,好多人家都听到了,再加上隐隐约约狗儿娘的动静,于是就有好奇的冒头出来看。
最先出来的正是大有打工的那家铁匠铺老板娘老五婶,老五叔是这一片的里长,三个儿都战死在西边的战场之上,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儿,闲来无事,就对别人家的事情格外热心。
老五婶出来一看这架势,立刻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狗儿娘,你这又找什么事儿?”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再说,阿信也厌倦了狗儿娘三番两次来找事儿,想着找里长出来,彻底解决了,于是客气的对老五婶说道:“老五婶,拜托你把五叔请出来。”
乐乐的头发已经湿了,见她不停的发抖,阿信轻声问道:“身上湿透没有,里面湿了没有。”
湿不湿的现在已经不是乐乐关注的重点了,她只关心一件事情“阿信,臭。”
经乐乐这么一说,阿信也发现味道不太对,冷冷的一眼扫过去“你泼的是什么?”
狗儿娘的腿都软了,却靠在门框上,强撑住了,撇撇嘴“没,也没什么,就是洗菜水。”
五年来,在和西月国做战的每一场战役,都会死去大量的士兵,而阿信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平时隐藏的很好,让人感觉不到,可是到了现在,那股子杀气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眯着眼睛瞅着狗儿娘“洗菜水会是这个味道?”
狗儿娘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个死人,胳膊腿儿,都有些不听使唤,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才活过来“那我怎么知道。”接着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
寒冬腊月天儿,她愿意躺地上受一身的病,阿信觉得也不错,便不再答理她,冲着狗儿家的院子喊起来“狗儿爹,你现在就出来一趟。”
这么一热闹起来,其他几户人家也坐不住,第一个出来的是刘二嫂的男人,身上披了一个棉袍子,刘二哥露了个头“阿信兄弟怎么了?”待看清乐乐身上的惨状,立刻往回跑,爬在大门口就喊起来“孩儿他娘,快点出来看看弟妹这是怎么了。”
刘二嫂手里拿个锅铲急匆匆的来到乐乐身边,却又远远的停了下来“妹子,你这是?”
老五婶这会儿工夫也回来了“唉,别提了,狗儿娘又不知道左什么疯。”
老五叔咳嗽了一声,跟阿信点点头,算是打了这个招呼后,立刻展开自己的本职工作“刘二哥,狗儿爹不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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