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察。
他稍是定了定神,发觉门外有人,显然是刻意放轻了声音,却未能躲过云枭的耳朵。云枭有些奇怪,取过床边细心叠放的衣物穿上,落地时虽然已是小心,但纵欲一夜的身体还是险些支撑不住。
他伸手扶了扶墙壁,走到门边,推门而出。外面阳光刺目,他稍是眯眼,适应之后,便见赵舒一身戎甲,坐在大院的石桌上,看着师傅平日使用的棋盘,偶尔捻子落棋,听到开门声,方抬起头来,看到云枭出来,嫣然一笑。
“你醒了。”
亮银盔甲在日光下说不出的耀眼,冰凉的闪光亦显得炽热无比,云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祥。
“你怎么来了?”若说当今天下,谁人还敢对这位尊贵的静王爷如此无礼,只怕是唯有云枭一人了。
但赵舒显然并不计较,反而舒心一笑:“我今日来,是接你过府的。”
云枭看着他:“莫名其妙。”
他刚是睡醒,身上其实还是疲惫不堪,无意与赵舒多作言语纠缠,转身想到前厅去寻天权。但脚步不免有些踉跄,甚至异样的不稳。
赵舒看在眼里,神情虽仍是冷漠,但一双眼中已闪出怒火。
一直不去打扰里面睡着的人,本就是抱着一线希望,那个将死的男人所说的许是谎言,但如今见云枭这般模样,完全证实了男人的话。
韩君仲。你。该死。
赵舒抬头看了看天顶的太阳,午时将至。
冷冷一笑,在云枭快要离开院门前,说道:“不用找了。韩君仲已经死了。”
“!!”
云枭赫然止步,回过身来,皱眉看着他。这是玩笑吗?他不悦地瞪着赵舒。
赵舒扶桌而起,慢慢走过来,盔甲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显得极为突兀。
“韩君仲欺君犯上,皇上已下旨处斩。”
“那又如何?”
云枭闻言只是不屑,凡间帝王,手持权力,妄断生死,却不知他旨意之中,那位恶贯满盈的男人并非他权辖之下的凡人。
想不到云枭竟然如此反应,倒使赵舒愣了一下,随即道:“你难道不关心他的生死吗?”见他不管不顾迈步就走,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师傅。”
赵舒摇头:“午时已到,他如今已绑缚菜市,当街斩首示众,你去了,也断然见不着他了。”他困惑地看着云枭,“云枭,你一身本事非比常人,为何要屈居在韩君仲身下?……当他的……”
云枭皱眉:“我的一切,都是师傅给予的,没有他,便没有今天的云枭。”
“哼,我倒没瞧出来,那个像废物般被拖在马后拉到菜市的人有什么了不起!”
“你说什么?!”云枭勃然而起,回身一把揪住赵舒,“你竟敢辱他!!”
“怎么不敢?!”赵舒也是一身怒火,他待他赤诚,到头来,不过场空,当下也豁出去地吼起来,“我就是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