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迅靠坐在椅子里,摆了摆手:“尽力就好,去吧。”
公关部经理诧异的扬眉,这不太象文总的性格啊。就这么闹下去,公司的形象怎么办?股价怎么办?
文杰迅没心思理会外界对他的评价和指控,公开了也好,就让他的澜儿暴光在大众面前,让大家看看他有个多么优秀的儿子!
没有人知道他想儿子想到什么地步,他最妒忌沈铭儒的不是沈家家大业大,而是他有沈孟青那样的好儿子,英俊睿智有思想,能文能武,气质卓然,人见人赞。
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谁都愿意有一个酷似自己,又比自己更强的接班人。看到他,便会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觉得自己不曾老去,那种欣喜和慰藉无人能体会。
可是老天对他不公,因为家族的遗传基因,他两位兄长相续死去,而他却是奇迹般的变成隐性遗传,病理基因只会在他儿子身体里显现。
越不能有,他越想有,所以才有了十八年前的决定。
李承德敲门进来,恭声问:“文总,天已经黑了,是不是备车”
文杰迅漠然看着他:“承德,你说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李承德一个激灵,忙说:“文总,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你慌什么?我又没说你。”文杰迅瞟了他一眼:“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觉得会是谁?”
“这个”李承德皱着眉头想了想“文总,恕我直言,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跟在您身边的老人,若说消息是他们走漏的,我不太相信。”
“为什么?”
“这么多年,大家跟在文总身边,患难与共,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将来也是准备继续扶佐小少爷的,文总待大家不薄,无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泄秘?”
“如果是云长博收买的呢?”
“云长博再过十年也不能和文总相提并论,能够成为文总心腹的都不是傻子,人人都知道择良木而栖,他们又怎么会舍弃良木,而选云长博那根枯枝呢?”
文杰迅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可如果不是他们,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李承德也说不出来。文杰迅行事向来谨慎,十几年来,一直将陈雪兰母子藏得好好的,连自己夫人都不知道,倒底秘密是谁泄露的呢?
哪怕外头闹得天翻地覆,文杰迅也不理会,他一门心思想把泄秘的人挖出来,只有找出那个人,才能搞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
事情刚发生的时侯,他恐慌过,可是现在,他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是云长博,最多是想让文氏的形象一落千丈,趁股价低迷时攻击他。对他来说,那并不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决一死战,而他肯定不会输。
可如果不是云长博在这个节骨眼上搅起这么大的风波,就很耐人寻味了。
沉寂半响,他缓缓开口:“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李承德一惊:“是谁?”
文杰迅却站起来“备车,去仁心医院。”
李承德又是一惊:“文总,你怀疑沈他不是没醒吗?”
文杰迅淡淡的说:“或许他在装睡。”
李承德恍然大悟,有这个可能,如果沈铭儒真的醒了,又知晓文杰迅和云长博正在相斗,他插一脚,是准备渔翁得利。
“可是”李承德还是不明白:“就算沈铭儒真的醒了,他又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
“如果有人告诉他呢?”
“除了云长博,谁会知道,怕是连施捷茜都蒙在鼓里,况且沈铭儒不会和云长博联手。”
电梯里灯光明亮,文杰迅看着锃亮的不锈钢镜面里映出的自己,两鬓已经泛了白,是真的老了,而他的澜儿才十八岁,离接班还早,他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替澜儿扫除一切障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良久,他说:“是沈孟青。”
李承德惊讶的张大了嘴:“可沈孟青已经死了啊!”“没有见到尸体,我总是不放心,”文杰迅叹了一口气:“那个年青人,我从来没有感觉他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