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直接将安若带到了军区医院,老李走到半路接到慕晨的电话又原路赶回医院来,在医院等着。
安若下车的时候已经是近乎虚脱的状态,慕晨却也不敢太过用力的搀扶她,怕再弄疼她,只好拉住她的手:
“还可以吗?”
安若虚弱的点了点头,气若游丝:“没事。”
急诊室里,安若身上的伤让老李微微蹙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严重?”
慕晨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李叔,她怕疼,麻烦您轻一点。”
“有些玻璃刺进肉里,这也根本没办法打麻药,只能忍着。”说完便去准备。
安若由始至终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喊痛,也不流泪,眼神空洞的仿佛没有任何知觉,慕晨觉得有一千句,一万句的话压在喉咙,却无法开口,他只能无声的握住她的手,传递给她一些温度:
“想哭就哭吧,今天的你已经够狼狈了,不会有人笑话你。”
“你先出去吧,我忍得住。”
慕晨没有说话,不一会,老李就带着两名护士再次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
“小晨,你先出去吧,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忙的。”
慕晨深深的看着安若,他希望她可以开口说需要他,可是她坚持着自己最开始的姿态,宁可一个人痛,也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他只能放开她的手,退离病房。
周一阳,江修泽他们也赶过来了,在走廊上看到倚着墙壁抽烟的慕晨,急切的问:
“安若怎么样了?”
慕晨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没事,李叔在给她取玻璃。”
来的路上,江修泽已经将慕晨和安若的事情大概的和周一阳说了一遍,不过他知道的也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至于那个孩子,连慕晨这个当事人都一无所知,江修泽就更无从获知了。
周一阳想骂却骂不出来,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情谊,结果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才发现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可靠,以至于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只能处在震惊的情绪中,连保护安若都无法做到。他的脾气本来是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爆发一顿的,至少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愤不平,问一问那可悲的信任度的,可此时看到慕晨这个样子,周一阳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闷闷的坐到长椅上,等待安若的结果。
慕晨:“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慕叔和严姨的情绪还好,让医生给慕欣打了镇静剂,秦俊带苏晴回家了,看起来不太好。”
“我让你拿的东西,你都拿了吗?”
江修泽点头:“都在我车上呢,等下就给你。”
“嗯。”慕晨将烟头仍在地上,用脚尖转了转,走过去周一阳的身边坐下:“阳子,有什么话直说,你这模样我还真不习惯。”
“我没什么想说的。”
慕晨笑的很没有说服力,很明显的疲惫:
“我和安若的事情除了修泽知道,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我没不相信谁的意思,我允许你的质问或者打骂,但是也仅此一次,发泄完了,咱们还是兄弟,以后不许再拿着这件事情挤兑我。”
周一阳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叹息一声:
“算了。”
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想必慕晨也需要向安若求证,又何必非要那个形式,一定要再听他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