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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涧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完了才回过神:“什么一会儿不公平?”
单羽没说话。
虽然暗黄的光线里陈涧看不清单羽的眼神,但有些事儿是不用看清,也不用说明的,能感觉出来。
今天什么都有点儿不太一样。
陈涧往床头那边看了一眼。
单羽很快伸手把他的脸扳了回来,但他还是看清了,顿时呼吸全乱了。
“你……”陈涧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顺着他脖子到胸口,一直划到小腹,也没想好要说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血突然都涌到了脑袋上,或者就是因为光线不够,他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带着跟心脏跳动一样的节奏。
“嗯,”单羽伏下来,鼻尖蹭过他耳尖,声音里带着暖意,“我。”
这个吻很认真,也很仔细,像是一场新探险的序幕,小心地探索,在呼吸和心跳间,在肌肤的摩擦间。
只感觉人陷在几乎要窒息的兴奋里,分不清是什么贴近,是什么触碰,呼吸里混杂着有些失控的低语,声音跟身体一样交错,听不清,从神经上踮脚轻轻跃过。
但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丝清醒地意识,清晰地接收这张床上所有微小的细节,包括手指抓紧被子时细微的摩擦声,每一丁每一点都在模糊中被清晰感知……
……
喘息似乎很难停下来,陈涧能听到自己的,也听能到单羽的,有时候同步,有时候此起了彼伏。
空调吹出的暖风落在身上,温暖里带着一丝凉,是身上的汗珠。
“陈涧。”单羽的声音贴在他耳后,很轻,带着细微的不稳。
“嗯?”陈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去洗洗吗?”单羽问。
“……你先去吧,”陈涧还是闭着眼睛,“我缓缓。”
单羽没说话,也没动,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从耳后到了上方。
“看什么?”陈涧问。
“随便看看。”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睁开了眼睛,偏过头。
单羽胳膊撑着身体正低头看着他。
“什么感觉?”单羽问。
“……你大爷,”陈涧顿了顿,“这是这种时候应该问的话吗?”
“我哪知道,”单羽说,“我也第一次问。”
“操。”陈涧笑了起来,转头把脸重新埋进枕头里。
两个人又静静地在床上猫了一会儿,单羽才起身去了浴室。
一直到他洗完澡回到卧室,陈涧都没动过。
“睡着了?”单羽的手指在他耳朵上轻轻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