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实验室的时候，通风管道就变得越来越小。
到后来那宽度，也就和正常的抽油烟机的管道差不多大了，连一个小孩子都无法钻进钻出。
但对于变成蟑螂的赵浔来说，依旧相当宽敞。
走到实验室的通风口的时候，赵浔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蹲在通风口观察里面的情况。
看着下方穿着统一的蓝色服装的几个人来回走动，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恶魔自爆时说，这招是留给“死神”的。
可能是上次恶魔和死神战斗一场，输面更大，后来得到这个特殊物品，就把它当成了最后杀招。
恶魔是打算再次挑战死神的时候，要是还打不过死神，就拉着死神一起死。
嗯，这种思维，还是挺符合恶魔的行事作风的。
不过，赵浔关心的不算这个。
他关心的是……他之前在无尽列车上第一次监视恶魔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对话。
所以，恶魔一直想找却没有找到的人是死神。
一号车厢总共就十个玩家，和恶魔明显结了仇的就只有死神。
那也就是说，当时是死神不见了。
死神是刻意躲起来，不想和恶魔碰面，还是真的不见了？
如果是真的不见了，那是去了站台游戏，还是……他得到了离开无尽列车的权利？
以恶魔的能力，如果死神只是去了站台游戏，不可能打听不到。
何况死神早就不再去站台游戏，不太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改变行事作风。
总感觉去站台游戏的可能性不高。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了。
难道成为【列车长】是不会被列车广播公告的？
赵浔对这件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尤其之前从哨子的嘴里听说，死神成为老玩家的半年时间里一直都在参加梦境游戏和站台游戏。
按理说，即使后来死神不再参加站台游戏，积分也早该积攒到一万以上了。
他很想知道，死神是否成为了【列车长】，如果没有，那又是怎么从无尽列车上“消失”的？
赵浔把这件事放进了自己的清单里，决定有空的时候去试探一番。
至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当前的支线任务和隐藏任务。
赵浔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实验室里总共只有五个人。
不论做什么，这五个人基本都是同步行动。
其中两个负责记录，另外三个负责操作。
没有其他人进出，实验室里很安静，五个人沟通都很小声。
赵浔又看了一下几个监控的位置，想了想，他往通风管道的深处走了走，然后给白大褂打了个电话，让白大褂用之前的监控画面替代实时监控。
一旦监控被破坏，很可能会有警报提醒。
但，由有权限的人修改监控画面，大概率可以越过警报。
他的隐藏任务需要揭露实验室的真相，揭露的前提是，他得自己查出真相。
在查清楚真相之前，他不能引起警报。
很快，白大褂那边就有了回应，监控画面已经被控制。
赵浔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落地的瞬间变回了人形。
五个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凭空出现的赵浔，表情都是一致的怔愣。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赵浔就使用【精神系异能】催眠了他们。
赵浔指着其中一个负责记录的扎着低马尾的女人说：“你把今天的日志调出来给我看看。”
这次的梦境游戏里有两个玩家，不可能彼此之间的任务完全没有关联。
看之前恶魔的种种行动，和赵浔的任务应该是有冲突的，两个人应该是在对立面。
那么，反向推导，恶魔当时在实验室里做了什么，可能就是赵浔需要调查的东西。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节省不少看资料的时间。
低马尾顺从地打开电脑，调取日志。
等待的时间里，赵浔迅速观察了一下实验室的整体布局。
实验室的面积并不大，总共分成了三个区域。
靠墙的一大排可控温度的冷藏柜，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装的都是人体器官。
中间的大半区域是各种实验台，用来做各种人体实验。
其中两个实验台上还躺着两个实验体，其中一个明显死去多时，另一个还有微弱的呼吸。
从穿着来看，明显是从贫民窟拉过来的人。
赵浔露出了然的神色。
和他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这个实验室果然“处理”地下城的尸体。
只不过，“尸体”不一定都是已经死了的，也可能是快死的。
实验室最里面的区域摆放着一个胶囊形状的舱体，大小可供两个人同时躺进去，但具体是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低马尾已经调取了当天的全部日志，赵浔凑过去一目十行地看，很快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实验室主要做三件事，人体研究、器官保存、把死人做成化肥。
大多数实验体都是从贫民窟抓来的。
因为贫民窟的人基本都是亡命之徒，失踪了也没人追查，所以每当实验室里缺实验体的时候，就会去抓几个来。
没有出现大批量失踪的情况，就不至于搞得人心惶惶，他们这么做已经持续了十年的时间了，一直都很顺利。
为了最大化利用，抓过来的活人肯定是要进行一系列的人体研究，死了之后可以使用的器官就提取出来保存好，剩余的还能做些尸体研究就继续，不能了就做成化肥。
至于那些拉过来就是死尸的，自然而然直接被做成了化肥。
化肥用来滋养各种作物，提高产量，成为供给所有地下城的居民的物资。
赵浔转头看向摆放在实验室最里面的舱体，问：“这是用来把人变成化肥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