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祁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易安嘟囔道:“您笑的那样,我还以为您感觉不到痛。”
祁英这顿打挨的开心,发自心里的开心。
祁家出事后二十二年了,他从未这般开心过。
有父亲打他,母亲和姐姐们护他,他的爱人也活着,他今天还抱了他的阿言,有血有肉温温软软的阿言,这顿打挨的值。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甚至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挨顿打反而让他觉得真实了许多。
“啊!公子,您怎么哭了?”易安手足无措,以为自己手重把他疼哭了。
“没有。”祁英抹了一把脸,他是喜极而泣。
房门被人推开,祁玉端了一碗进来,递给他:“来,把药喝了。”
祁英默默接过药碗闷头喝药,不敢直视自家大姐。
“呵!你小子。”祁玉见他故意磨磨蹭蹭,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现在知道没脸见我了?你真长本事了,得亏爹没当场打死你。”
祁英摸了摸自己被拍疼的后脑,低着头嘟囔道:“大姐,别说了。”
“行,不说,等过几日你就知道你什么叫丢脸了,看看到时候还有哪家姑娘敢嫁你。”
祁英怔了一下,问:“该丢的脸今日都丢,为什么是过几日?”
祁玉双手环胸,冷笑一声:“你当那位太子侍读裴探花的笔杆子是摆设?这事才刚刚开始,娘已经让人去找那裴家老夫人,只希望他笔下留情,给你留点脸面。”
此时的祁英还不以为然,觉得文人的笔顶多就是写几句诗骂骂他。
来跟你讨份差事
于是三天后,他拿到了一本名为《狂徒与美貌太子的那些事》的话本子,还是被人抢爆了的限量版。
好家伙,这货明目张胆的编排他和沈星言的事,什么小将军与太子虐恋情深,小将军为爱化身偷窥狂……
看的祁英嘴角直抽抽,上一世他砍了裴真一家,这一世裴真是可劲撕他的脸……
然而这话本子还不止一个版本。
东宫书房里,沈星言看着手中的《我与太子的二三事》,表情一言难尽。
“裴真。”沈星言抬头看了一眼正笔头飞舞的少年。
“啊?”裴真抬头,“太子殿下,你叫我?”
沈星言抬起手中的书,语气平静却隐隐藏着怒气:“你写的,如此编排孤,怎么你脑袋挂脖子上不舒服吗?”
裴真嘿嘿一笑:“殿下莫急,我又没指名道姓,用的全是化名,纯属虚构。”
“你这写的跟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沈星言将手中的话本子啪的往地上一丢,显然是生气了。
南渊写话本只要开头写上“纯属虚构,仅供娱乐”八个大字就不算违法,裴真从前也以沈星言的原型去写过,多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沈星言向来脾气好,从未对他生过气,但今日显然是踩着对方的雷点了。
裴真悻悻的起身,将地上的话本子捡起来。
“殿下别生气,我不写就是了。”
沈星言余怒未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祁英也重生后就这般烦躁不安,这么多年,他努力避开与对方以任何形式见面,努力想重新开始,可对方一个拥抱就让他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
见裴真小心翼翼的模样,沈星言又觉得自己失态了,他突然觉得这小子太闲了,得给他安排点事做,省的整日在那写有的没的。
“殿下,殿下!”风吟激动的跑进来,“那个狂徒又来了。”
“哇哦~”还不等沈星言开口,裴真就已经两眼冒星了。
“……”沈星言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裴真这才故作严肃道:“风吟,你真是的,这种事还要来烦咱们殿下,让人叉出去就是了。”
风吟看了看沈星言的脸色,又见裴真挤眉弄眼,恨不得直接问人在哪。
风吟尬笑了一下道:“殿下,那狂……额……祁小将军手中有皇后娘娘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娘娘亲临,下面的人不敢叉出去。”
……
祁英刚进东宫的大门就被人拦住了,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尚,对方冷漠的持刀挡在他面前,即使祁英出示了令牌,秦尚也没有丝毫放他进去的意思。
二人正对峙着,祁英就见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言……”
“放肆!”风吟斥责道“你怎可直呼殿下名字?”
祁英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沈星言,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竟嫉妒裴真可以离他那样近。
“祁小将军又来做什么?”沈星言面无表情的问。
祁英缓过神,他略显局促道:“我来跟你道歉,那天是我唐突了,其实我是想跟殿下讨份差事,怎奈嘴笨,叫人误会了。”
他是懊悔,一见到沈星言就失控,还真听崔绾的话说什么自荐枕席,没叫人把他打出去已经是沈星言脾气好了,到底还是该循序渐进。
“差事?”沈星言轻笑一声,“祁小将军将来是要跟大将军上战场立战功的,你怕不是来错地方了。”
“殿下贤明,如今南渊无战事,我只想留在殿下身边尽点微薄之力,若他日有宵小来犯,愿为圣上与殿下披甲上阵。”
“孤身边不缺人,祁小将军还是别再来了。”沈星言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