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底再丰厚又如何?区区一个走镖的绿林之家的闺女,如何配得世代书香,家族中世代在朝为官的韩家?”之前开口的那人颇为不宵的道。
“配不配得说不是你说了算,人家韩大人韩夫人和韩大郎君都没意见,你们在这里说这些酸话有什么用。”此人话音一落,又有那不喜噪舌的直率之人为新娘子抱不平。
“你……”某人甲忿怒,萧楠混在其间,听得有些想笑,以宋诺的出身,嫁入韩家这样的人家,若没有人议论才是有鬼,不过以宋诺的性子,这些不相干之人议论想必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困扰罢,果不其然,走在最前方的宋诺,仿若完全听不见这些议论一般,她与韩琚双手交握,身不摇,肩不晃,步伐十分稳健的一步步朝着喜堂行去。
喜堂内已摆好香案,香案的上方挂着一个大大的红喜以及一对大红如意结,两侧分别坐着韩琚的父母韩国华和郑氏,在郑氏的上方坐的则是韩琚的祖母江氏,按当理风俗,新郎和新娘拜堂成亲的时候,新郎官所有在世的直系嫡亲长辈皆需端坐喜堂之上(如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接受新郎和新郎的拜礼。
一对新人来到喜堂之后,按例应有媒人在一旁照应,主持婚礼的傧相唱礼,可张冰人自下车跑了之后,至今没见影子,傧相等了片刻等不到那张冰人,却也不能由着新人和满堂宾客都站在喜堂傻等,只能硬着头皮唱:“一拜天地!”宋诺和韩琚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婚礼傧相的第二声唱礼又响了起来,韩琚与宋诺分别朝座上的韩国华夫妇以及江氏弯腰曲膝,正要跪拜下去。
“慢着!”却不想被一个突出其来的声音给阻止,这道声音一出,满堂宾客、宋家送嫁人员以及一对新人皆一脸愕然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发现出言之人韩家一位观礼的长辈,按辈份,韩琚应称此人一声祖叔,此人现年已六十好几。
宋浩庭面沉如水,他一步从宾客群中踏了出来,目光不善的盯着此老开口:“这位老先生,新人成亲拜堂是每人人一生中最为重要大事之一,您在这个时候突然阻止他们的拜礼,却不知所为何事?”宋浩庭是宋诺的长兄,代表的是整个宋家人的态度,而阻止拜堂进行的人却是韩家的长辈,若他这个时候不站出来说话,宋诺日后在韩家都没法做人了。
“宋家舅爷,非老夫为老不尊,在此重要场合无端搅场,实是琚郎的婚礼与制不合,自古以来,新人成亲,皆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有的,可拜堂的时候,为他们的姻缘搭桥牵线的媒人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我韩氏一门,百年书香,韩琚身为我乾脉一系的嫡长孙,他成亲总不能出这样的批漏。”那位六十来岁,须发皆已花白的叔祖轻轻挼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平静的接口道。
“是啊,那张冰人呢?张冰人可是我安阳有名的官媒,她随琚郎一同前去迎亲,怎么回来的时候却没见到她的影子?”坐在韩国华上座的江氏适时插了一句。
江氏是世家之女,她对韩琚的这门亲事不满,因她本已为韩琚看好自己娘家的一个掌侄孙女,但韩琚父母皆在,他的婚姻主要还是靠韩国华夫妇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