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让我走的,让我走吧。”她的语气很轻。仿佛与一切和解。又像极了无奈。
什么八行书,什么鬼地方,她一点都不想了解。她只想解脱,让自己唯一一点轻薄的灵魂能上天看看她到底碎成什么样了。
她刚想掉头离开,却看见水晶球内蓦然变得诡异起来。
红白喜事...撞在一起。
不...不是...那分明是一桩...云禾哑言。
她只是流了一身高贵的血,为何落得在黄泉地底都不能一个人清净的下场。
“你又是谁?”云禾捏紧衣袖,手腕不经意触碰到腰间的香囊。
她从没用过香囊。
“炘。”
炘?给了她两次致命一击的炘?
“你疯了。那个人,我做鬼也不会忘记。”
“我不管你的身份与否。我承认,在满耳都是肮脏的玷污的词语下,炘这个名字确实给了我好多苟延残喘的勇气与希望。你不知道在炘出现的一瞬间,我以为我的世界可以重新被一点点建起。”
之后,她沉默,或许是整理情绪。
“如果你是炘,我倒想好好问问你,那天为什么不带我走。哪怕真的是为了报复什么人,若我真的与她有几分相似,为什么不能先带我走。然后让我惨也惨得体面一点...”
“施厌狠透了我,若我不让你现在结束现在这般闹剧,你会在施厌和陈婉生下第一个孩子那日被他派人杀死,最后还会在施厌造反成功称王的那日,被吊在他们羽国的城头上,狠狠鞭尸。”
炘说得字字诛心,云禾却渐渐冷静。
她空白的心脏好似在被默默填满。是什么,为什么,说不清。
“听我说。”
“云禾。”
他说得无奈,语气里满是疲惫,好像跟她来到这里,也颇为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