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白溪才磨磨蹭蹭地出门。
她的赛车是和冷凝凑钱在璃爷手上买的,莫奈灰的车身显有一股古色的醇厚。
她直接从车身上翻了上去,头发乱掉后被她随意拨正。
随着赛车发动的声音,车后冒起白烟,转眼间车子便没了影。
白溪左手搭在车门上撑着脸,右手随意搭着方向盘,嘴里哼着小曲儿,桃花眼里难得透出一股悠然自得。
她开得很快,几秒钟的功夫就可以消失在一一个转角。
风本来就不小,加之她很二的速度,生生能把她的脸都吹歪了。
这下某人才肯松了踩油门的劲,正好自己乱七\/\\糟的领口。
一路时快时慢,的情况下她在八点半到了入场处。
比赛九点开始,她是专门来早点了解游家情况的。
“哟,这不咱溪姐嘛?好久不见啊。”
游云撑着她的小莫奈,流氓似地挡着道。
白溪把车门踢开,插着兜下了车。
“是啊,”她取下帽子转了一圈,“云姐头发又长了。”
游云听她那么一说,偏头摸了摸自己戴着的簪子:“是吗?”
“上次盘三圈,这次盘四圈。”白溪把钥匙扔给她,“车给我停了,我去找你哥。”
游云“切”地笑了一声,一手撑着车,一脚翻进车内:“他在观战区。”
白溪比了个“ok”,转身去登记。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起来自己没带笔。
“不好意思,有笔吗?”她看向远山叶,远山叶抬眼。
她的桃花眼或许真到了惑骨的地步,远山叶溺在里面半晌才回过神。
“谢谢,”白溪接过远山叶递来的笔,按开,签下自己的名。
远山叶在她踏进赛场后拿起签名册看了看--白溪。
一气呵成,笔墨间不曾间断。
溪字最后一笔拖得不长,写得也很轻,但偏偏给人一种力透纸背的雄浑感。
在她印象里,最野的是余粲,其次是游云。现在来看,怕是要再加一个了。
游云把她的小莫奈停到了候场区,又挑了个办事负责的人盯着才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灯光偏黄,设计风格是西欧的古典感。
她从口袋里摸出口红抹在薄唇上,抿开,又不满意地用食指腹晕了晕才将口红旋回。
想起白溪说的话,她侧身看了眼自己插在脑袋上的簪子。
三圈还是四圈,她自己天天绾头发都没注意。
就因为她短发长了后不喜欢打理,干脆每天随意盘起,再用簪子固定,刚好她发量够顶,簪子牢牢地定在上面,不移动一丝一毫。
簪子还是余粲送她的,简简单单的银白色,吊着几条同样银白的蝴蝶碎饰,漂亮谈不上,韵味还是在的。
但偏偏,她喜欢穿紧身喇叭裤和紧身衣,古典和辣欲的冲撞像是奇妙的化学反应,再或者就是因为她生得高冷,不论怎样的搭配都显得相得益彰。
“云云。”
游楚的声音算甜,游云一下子就认得出来。
“来了?”
“我哥也来了。”
“在哪儿?”
“观战区。”
“走吧,我们也得去了。”
“等我上个厕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