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峡谷口的风沙变得更加猛烈起来,吹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玄恒将白风从拉在身侧,用宽大的袖袍遮住他的头,“闭上眼睛跟我走。”
白风从实在觉得很不舒服,有种呼吸困难、口干舌燥的错觉,头晕、脚软、恶心。否则他会撑开一道风障去阻隔这恼人的黄沙。他不能,便指望玄恒可以。“为什么不撑风障?”
“每一缕灵气,都要用在刀刃上。”玄恒说。
白风从不懂,“什么?”
“先别说话。”
除了等玄恒,白风从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狂风的嘶吼不再令他感到新鲜,只觉得厌烦。可他又希望能这样再走得久一点。那样他就可以这样被玄恒护着久一点。
不对,他是要跟玄恒并肩作战的!他也没忘记自己是以能有朝一日打败玄恒为目标的!怎么能在区区风沙面前便怂了,还要玄恒护着自己?
白风从推开玄恒替自己遮挡的手臂,“我自己可以。”
玄恒放下胳膊,却牵起了他的手。白风从没拒绝,只是赶了一步,非要走到白风从身前,作出一副是他在牵着玄恒往前走的模样。
大约一刻钟左右,众人终于抵达了避风的山洞。
“啊!真是受不了这种鬼天气了!”
女孩子们总是爱美的。一进洞,男人们只是粗粗捋了捋被狂风吹得遮住了脸的头发,便找个地儿开始休息了,霞和碧流则还在忙着抚弄长发、拍打衣衫上的沙尘。
“都怪狂魔族那群混蛋!早点把他们都杀光光!”霞埋怨。
“……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涟月说。
霞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这么讨厌呢。曲歌,这么不解风情的木头你是怎么看上的!”
曲歌一手勾着涟月的肩膀搂着他,一手指指自己眉心的血色印记,勾唇一笑,“宿命。”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霞翻了个白眼,发梢打结完全解不开,衣衫也早就失了原本的颜色,自暴自弃地寻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去。飞星默默地跟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随她倚随她靠,随她掐自己的皮肉发泄小情绪。
碧流化回了原形,用尖尖的喙孜孜不倦地梳理着沾满了灰尘的羽毛。肆用他粗壮的手指帮着梳理,看起来有点笨手笨脚,像是帮了倒忙。果不其然被碧流嫌弃了。
玄恒捡了一颗碎石,在地面上这画一个圈、那画一个圈,然后盯着那些圈沉默不语。白风从凑在旁边看着,又看看一脸严肃的玄恒,忍不住想问这是什么。可不待他开口,玄恒抬头皱眉道,“陆水这个地方真是……唉。”
“狂魔族疯了,可是没傻。他们就是想耗死我们。”曲歌说。
“方圆百里的土地,我们不可能不管。‘每一寸有生机的土地,都寸步不让。不计牺牲,不计代价。’这可是你说的。”涟月说。
玄恒闭上眼睛,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们也顾不得计较太多了。”肆认真道,“玄恒,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好好考虑下我说的方案。如果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却是一场空,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玄恒咽了口唾沫,郑重地慢慢点着头,声线中有一丝被挤压后的痛苦,“我知道。我知道。”
白风从看看这个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