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蒙跟着唱,唱着唱着,突然就唱不下去,有些想哭。
不知名的离别愁绪莫名地蔓延开来,原本飘荡在湖面的青年大合唱突然就消散无踪,倒是那远远近近的芦苇荡中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渔歌——
天是湖,云是舟
天上走,云里游
云如画,风如酒
酒迷醉,渔人休
那份天广地阔、恣意洒脱的诗情画意,轻轻松松将此前的那一丢丢莫名的愁绪一卷而空,伴随着快艇的马达轰鸣,欢声笑语再次回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十几分钟后,快艇抵达湖对岸。
能在地方上“有几分薄面”的人,通常都是酒桌上的“千杯不倒”,也普遍认为,不能陪着“喝好”就是“招待不周”。在成功灌趴下了纪浩生之后,哈美美终于看不过去,跑过去跟哈父说“我们老师喝不了太多酒!”
哈父瞧瞧面不改色的白泽,“白教授酒量不错吧?”
“只是不上脸而已。”白泽垂眼瞧着面前那个有虚影的酒杯,慢慢道。
“吃完饭我们还有那么多活动呢,你把我们老师灌醉了怎么办呀!”哈美美跟她爸爸小声抱怨,“我们老师跟你平常结交的那些人不一样!”
哈母瞧了瞧,起身去厨房找大厨,让给弄点解酒的东西来。
学生们吃完了,就开始了例行的“杀人游戏”,一桌桌的也是闹得不可开交。被灌倒的纪浩生趴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倒是清醒了不少,只是苦了白泽,脑子跟团浆糊一样还要一直陪热情洋溢的哈爸爸闲聊。
阮蒙忍了又忍,拍拍哈美美的肩膀,“教授喝多了,让你爸别拽着教授一直聊了。让教授歇会儿。你爸也喝了不少吧。”
哈美美搭眼瞧瞧,过去了。
哈父被支走,白泽立刻一手撑着额头阖眸微憩,任一桌子学生在那吵吵闹闹,雷打不动。
阮蒙自愿做没什么娱乐趣味的“法官”——因为可以不用闭眼,可以在其他人“天黑请闭眼”的时候,肆无忌惮地看白泽。
原来那个人睡着的时候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细长的吊凤眼合成一条形状柔美的弧线,掩去了所有逼人的凌厉,也掩去了那灵动眼眸中满满的算计,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许是酒精的刺激令他有些难受,修长的细眉微微蹙起,在眉心拱出一道川字,平添了几分柔弱,和……妩媚。
“法官?法官呢?说话呀!该‘杀手请睁眼’了!”有人提醒道。
“啊?哦、哦。”阮蒙急忙应道。“杀手请睁眼。”
白泽:……
***
两点半,吃饱喝足,杀人游戏玩够了,被灌醉的纪浩生和白泽也都清醒得差不多,也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一行人换了画舫游船,慢慢地渡回湖对岸,开始下午的活动。
白泽就像一块磁力超强的吸铁石,占据历史系四分之三人口的女孩子就是那些前赴后继往上撞的铁。挤不到白泽身边,阮蒙又不太愿意跟同届这帮男生混在一起——他们都是高中就开始学文,说不上哪里让阮蒙觉得有点娘里娘气的,总之是和徐铭他们不太一样。阮蒙不止一次想过,没因为转系而换寝室实在是太好了。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船回到对岸,发现之前看到的搭起的台子上正在进行民族舞表演。感兴趣的留下看,没兴趣的便作鸟兽散,开始了愉快的自由活动。
女孩子们大多三三两两地去逛那些充满民族风情的小摊位,什么猫眼石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