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没理她,走到院门处将门打开,站出去左右望了望。
四外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国道上的车辆不时驶过。
梁霞追出来后也四下看了看,没见秦阳的身影,心头松了口气:“这家伙跑得还真快!”
在院门西边不远处的胡同里,秦阳心口怦怦乱跳着躲在阴影里,心中牢骚不断:“为什么这个姑姥姥总是抓着我不放啊?难道她是我命中的克星?”
刚才梁霞那一嗓子“妈你干什么去”提醒了他,让他及时转移到了胡同里藏着,否则已经被梁母发现了。
梁母没见到人,转身看向女儿,语气尽量温和的问道:“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要是交了就说实话,妈不反对,反而还会高兴。”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又不打算嫁人,交男朋友干什么?妈你怎么了,从遛弯回来就疑神疑鬼的?”梁霞假作委屈的说道。
梁母见女儿不说实话,暗暗叹气。
其实几分钟前梁霞下楼开门,她就听到了,也第一时间跑到楼门处盯着,模模糊糊的看到,女儿把院门打开一道缝,很快又关上了,像是见什么人来着,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看要不要开进车来。
但女儿就是瞒着她,她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刨根问题吧?
女儿早就大了,得留给她足够的隐私空间,家长不能过多干涉。
“算了,回去睡觉吧。”梁母表情闷闷地走回院里。
梁霞又四下看了看,这才走入院门,幽幽叹了口气:“唉,今晚这都叫什么事吧?”
至此,她与秦阳这一晚上的爱恨纠缠,算是暂告一段落。
在这个过程中,二人竟然心有灵犀的谁也没提那一层远房亲戚关系,也不知是在刻意避讳姨甥的关系,还是觉得这层亲戚关系根本就没意义。
午夜时分,秦阳和梁霞二人谁都还没睡,都在各自床上辗转反侧、胡思乱想。
当然,二人所思所想的都是对方,脑海中时而浮现出与对方的激情片段,时而考虑今后如何与对方相处,时而琢磨对方睡了没有……
某一刻秦阳心口一热,拿起手机,想给伊人发短信倾诉衷肠,但考虑再三,还是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这种事,还是静待时间来解决吧,时间会解决一切爱恨纠缠的。
转过天来是周日,秦阳吃罢早饭就奔了县公安局,打算看看能否通过徐天鹏,提前解决掉悦汇城危机。
至于徐天鹏被抓后的基本情况,在他昨天夜里回家的路上,已经跟张宏伟通过电话获悉了。
干警在梁霞所喝的红酒里面检测出了大量致幻药,其成分类似于冰毒但药效更强烈,可使人意识涣散、身心愉悦、对异性产生冲动,近年来在全国各地都有缴获,多用于迷辱女性。
而徐天鹏在人药并获的前提下,竟然拒不承认给梁霞下药,对红酒里的迷药也避而不谈,目前被监押在审讯室里,等待接受进一步的审讯。
赶到县局见到张宏伟后,秦阳从他口中了解到一个最新情况。
昨天夜里,县局刑警大队以涉嫌强奸的罪名刑拘了徐天鹏,并给他的父母下达了通知。
徐天鹏父亲徐征闻讯后,第一时间赶来县局,想要见儿子一面,但被拒绝。
徐征当然不会死心,又托关系找朋友的活动,最后找到了一位副局长头上,可那位副局长照样被张宏伟拦在了门外。
“可以预见的是,徐征一定不死心,今天还会找人活动的,找的还得是大人物,所以老弟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张宏伟最后提醒了秦阳一句。
秦阳微微一笑,县局一把手王兴华是自己的好大哥,在徐天鹏罪证确凿的前提下,徐征就算找陆捷来走后门,也休想得逞,心想:“徐天鹏果然是徐征的儿子,但敲诈悦汇城这么大的事情,陆捷和徐征肯定不会让他主持,估计徐征才是前台主持人!”
二人赶往审讯室,秦阳很快就见到了即将沦为阶下囚的徐天鹏。
徐天鹏昨晚拒不认罪,态度十分恶劣,所以审讯干警也就给他上了一点刑讯手段,让他一宿都没睡觉。
现在的他,眼睛通红,半闭不睁,面色枯槁,口角歪斜,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奄奄一息的意味。
秦阳和张宏伟走进屋里的时候,他正对着空气“磕头”呢,脑袋一磕一顿的,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但每当他快要合上眼的时候,审讯干警就一拍桌子把他惊醒。
当然,以他的所作所为,完全配得上这种非人的待遇。
秦阳径直走到徐天鹏身前,淡淡地道:“还认得我吧?”
徐天鹏耳朵动了动,勉强睁大那双眯缝眼,抬头看向他,当认出他这个坏了自己昨晚好事的家伙后,恨意立刻上脸,破口骂道:“擦尼玛的,原来是特么你个狗东西!”
张宏伟走过来指着他脸喝斥道:“还敢骂人?我看你是……”
“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秦阳抬手将他手臂按了下去,问徐天鹏道:“悦汇城的事,是你爸在主持吧?”
徐天鹏吃了一惊,困意全消,下意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完全没意识到,说出此话相当于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