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栏上,明黄色的皇榜一经贴出,人便围了上来,纸张上黄纸黑字,清楚的写着,册封许念谙为至尊皇后!
皇后?!还是至尊!
秦嫣然强忍住内心的涌动,喉咙中的腥甜再次浮出。
呵呵,真好,仓奕宣果然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替身,就连对自己的承诺也只是一个口头语而已。
信手拈来的承诺她秦嫣然不要也罢,只不过她不会让一切进展的如此顺利。
“你知道乐太傅住在哪儿吗?”秦嫣然用娟帕擦拭着嘴唇,原本水润红的唇瞬间沾染了死血红色。
朗羽看了看女子,原本他不愿意告诉她这些的,只是这些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况且他也不认为女子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这还不简单?”男子故作轻松,拉来身着蓝色布衣的一名路人,语气略带凶狠的问:“喂,岳太傅住在哪条街哪条巷?”
那名男子声音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爷的话,住在前面阑珊沟。前面哪条路向左转去,行个一里路便到了。”
“行了,没你事儿了,走吧!”朗羽松开男子的衣襟,甩了一把飘在脸颊上的发带,回头对着女子眨了一只眼睛。
气势十足就是一个混混的模样,如若不是他相貌长得好,秦嫣然早便不想理睬。
“走吧,我们得赶在册封大典之前回到都城。”秦嫣然轻抚着尚还算平坦的小腹,实则这已将有两月大了,却始终在腹里安稳的不生长亦不流逝。
册封皇后的大典日子定在大年十五这一天,亦是元宵节。
许念谙这样的想法,知情人不用想也知和安繁敛有关。
安繁敛当初嫁与仓奕宣之时亦是十五这一天。
一切该从这里算起来吗?许念谙看着镜中的容颜,微微一笑,依旧不改明艳动人。
“姑娘,该歇息了。”穗儿站在女子身后提醒道。
“皇上不来吗?”许念谙有些失望,回宫的这些日子仓奕宣也甚少来这未央宫,每次来时呆的时间也不多。
穗儿上前为她放下发丝,说道:“皇上国事繁忙,想来亦是被什么事情缠身走不开呢。”
“说的也是,穗儿,你我都是一起长大的,何必这般生疏?”女子回过头,拉着穗儿的手说道:“以后你还唤我谙儿,可好?”
“这可使不得,姑娘现在已即将贵为国母,奴婢可受不得。”穗儿后退了一步,这于情于理亦是不合规矩的。
她之所以能一直留在仓奕宣身旁,亦是因为做事有分寸,不会多管闲事。
“姐姐可是也在宫中?华初可还好?”自己走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变了。
譬如琪昭仪又重回深宫,华初已然是皇子,又譬如华初身边有一位身手姣好且又居高自傲的小跟班,而这个跟班不是别人,正是淳允。
淳允这个小孩子,听穗儿说过,是一位名唤秦嫣然的女子带回宫的,向来是没有任何礼节。
秦嫣然位居凰贵妃,应亦是曾经深得盛宠的女子吧。
阿宣,你到底惹了多少情债?
许念谙望着镜子中的面容,有些失落,曾经的誓言今夕可以变迁?
“琪昭仪娘娘与小皇子一切甚好,皇子现在跟在蛮妃娘娘身侧。”穗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蛮妃?”许念谙细嚼着这个名字,随后便也释怀:“等我册封后皇子终归是要跟在我身后的,你命人明日一早将华初接来我仔细瞧瞧,可是又长高了。”
“是。”穗儿说道:“蓄鸳,为主子打些水来。”
“是。”蓄鸳领命出得门去。
虽说现在秦嫣然出事了,未央宫亦是易了主子,但人却至始至终未换过,只是多了以为闲职的姑姑,便是穗儿。
皇上说怕姑娘不习惯,便差使一个懂得姑娘习性的姑姑过来伺候着。
蓄鸳一路上都在愣神,她是万万不相信秦嫣然便是伤害皇上的人,从方方面面都能看出娘娘是深爱皇上的,她们之间定是有误会。
如今她也知道了当初为何秦嫣然对着寝殿的画像如此恼火,原因皆在那一刻全然明了。
许念谙回来之时众人无不一惊,由于女子以前从不出来走动,所以后宫之中认识的人也鲜少,加之她失踪了两年,自然认识的人不多。
仓奕宣见到女子之时亦是有些不敢置信,谙儿果真回来了,喜上眉梢道:“是你吗?”
女子巧笑嫣然:“是我,阿宣。”
是我?是你!终究是让自己等到了,我的谙儿回来了,不是幻觉!
男子将女子紧紧的锢在怀中,一刻也不曾放松,生怕一松手便只是自己的幻觉,只是自己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