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黄尘之后,吕臣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望着那剪去渐远的队伍痴痴的发呆。
“将军,此事?”一个小将皱眉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开口,那眉宇间满是担忧的神情。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出事了,哎,这个蓟公——”吕臣不由的一声轻叹,始终不明白什么事情值得如此雄才伟略的人这么着急:“蓟公自己的队伍,随他去吧,派斥候关注一下——”
“那,我们怎么办?”
转过身,吕臣注视已经全部被惊醒走出了营帐的一众兵卒,沉声道:“严守营地,将原本蓟公负责的守卫处的却是补齐了,别让秦军钻了空子,另外将此事告知君上。”
话落,吕臣便准备离去视察各处的守卫,但就在转身的刹那,他又回过了头:“还有,封锁蓟公离去的消息,我们只剩下万余大军,很可能会成为秦军突破的地点。”
“呵——”
……
李左车率领的五千精兵个个英勇无畏,对战守卫敖仓的两万步卒也不过就损失了百人,凭借一人可敌五的强大战力,只一个时辰的时间,大军便彻底的占领了敖仓。
自愿跟随去燕地的八千的人夫已经装满了整整百车的粮食,八十辆马车,五十辆牛车。
但就在这即将离去的时候,暗哨通报,荥阳的秦军以至山下,断了去路。
此时的熬山之上。
“启禀将军,与上次一样,只要我军一进攻敖仓,反贼的大军就会出现,偷袭得手之后又会很快离开,山高林密我们很难追击,又损失了六百多步卒,却还是没有摸清敌军的动向。”秦军临时驻扎的修整的山坡处,一个小将无奈的在单将军面前说着话。
“斥候军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竟寻不出反贼的一丝踪迹——”
“斥候早就派出去了,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单将军顿时一声冷哼,不悦的说道:“难道这些反贼会飞天不成,看我进军敖仓就从天而降吗?”
看单将军的面目神情,那一侧的小将自是知道这是单将军在指桑骂槐,反贼自然是不会飞的。“这倒不是。”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实际上我们的斥候发现了反贼的所在,只是发现反贼所在的斥候都死了。那些反贼还将斥候的尸体放在了一起,我们也无法根据死尸来猜测反贼的所在——”
这话一出,那单将军顿时连掐死面前小将的心都有了,只见他嘴角一阵抽动,紧接着就是一声谩骂:“滚,一群废物——”
就在此时,营地的东侧传来了一阵吵杂,混乱之中,有兵卒开始呼喊:“敌袭,敌袭——”
“怎么回事?”那单将军再顾不得呵斥,当即起身朝着混乱的大军奔了过去。
推开一个个围拢的兵卒,最里面的草第地上陈列着六具死尸,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插着一支羽箭。
一个未死的兵士尚有轻微的挣扎存在,但却无人医治,因为流血过多,伤势过重,非重要人物,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