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兵卒们劝慰的呼喊声依旧。
下方百姓在那些个县令的鼓动之下,也是一个劲的呼喊着;“诛杀蓟公,杖毙赵敛”
默默的看了许久,骆阳这才真的发自内心的体会,人的信仰真不能靠两张嘴皮子来改变。
待看清这些人与城楼之间的距离之后,骆阳不顾身边守将传来的疑惑目光。
转身,一步步的走到那早已经架好的中型弩机前。
那些县令还不傻,百步的距离,单兵的手持弓弩,是无法达到有效射程的。
只可惜,他们还是算错了一步。
“这可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们用的精度如何呢?”笑看着那一旁守候的兵卒,骆阳似是自语。
待那话落之后,骆阳那原本带笑的面孔赫然变得冰冷,伸手直指城下两个县令聚集的地方,“看到那两个县令没有,对准点,杀了他们——”
闻言,两个兵卒立刻调整弩机的方向,在一阵忙碌之后,二人分工,一个拉弦,一个安放弩箭。
下一刻,伴随着耳边蹦的一声轻响。
骆阳只见一道黑影快速划过,直射在位于人群前方,正在鼓动民愤的两位县令身上。
在弩箭强大的穿透力度之下,两人就像是串烧一般,被一支弩箭定在了一起。
随着那一澎血花的飞溅与散落,围拢在城外的青壮顿时就停止了呼喊。
有些时候,只有鲜血的红艳,才能够让人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在看清楚情况的刹那,位于那两个县令身边的青壮,无不是面色惨白。
十几双眼睛,牢牢的盯着那正在流血的胸膛。那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无尽的骇然。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可骆阳依旧看的出,那下方围拢的人群之中,不少人手中拄着的棍棒兵器,已经跟随着那身躯,一并颤抖了起来。
“杀人了——”下一刻,城外的人群中猛然传出一声呼喊。
慌乱犹如水面上的涟漪一般,从围拢城池最前方的一群人中,快速的扩散、蔓延——
后方,原本还在呼喊的人群纷纷感到不妙。
那“诛杀蓟公,杖毙赵敛”的呼喊声,在呼吸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群正中的一个县令,压根不敢相信,这种不得民心的情况下,骆阳竟然会下令攻击。
颤抖的手臂搀扶着一旁的侍卫,他带着满脸的惊骇往城墙上看去。
可只此一眼,他似乎感觉骆阳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直射在了他的心里。
惊吓让他顿时别过了头颅,双腿不自然的往后退缩。再也没有勇气往城楼之上扫视一眼。
此时此刻,再没有人敢发出任何的言语。对死亡的恐惧,已经是占据了他们的内心。
两个相聚不远的郡尉互相对视,可看到的,都是对方额头上那,因为恐惧而溢出来的汗珠——
“暗宗乃是毫无情义之人,眼下蓟公又如此强势。我等,这可如何是好啊——”无奈的声音,自那永安县令张涛的口中缓缓传出。
此时此刻,二十一县之人,面对的已然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