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听罢,呆怔无言,如做了一个梦。
仔细梳理一遍,原来,方洁去他家,早有预谋。不过,她是为了躲避毒打。那个赌鬼,庆生见过,一旦发起来酒疯,没人能拦得住。
他若是下狠手,是会出人命的。虽然方洁用了些心计,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庆生细想了一遍,觉得留宿方洁,未尝不可。
酒宴中,苏妹就讲过,方洁醉了,就在他家住下。况且,他与方洁,将苏妹送到房间,苏妹在半醉半醒之间,还扯住方洁的衣摆,喊着和她不醉不归,彻夜长谈。
如此看来,留下方洁,是有足够理由的。
关键在于,得让方洁喝醉。酒已经喝完,她仍未醉,怎么办?
当然,也不是真的喝醉,但明朝苏妹醒来,得让她知道,方洁住在她家,和她同住一屋,同盖一被,是因为醉了,没法回家。
而且,还要虚构出一些情节,方洁甚至要比苏妹更早醉倒。
庆生只得将心中主意,和盘托出。方洁觉得此计甚妙,一概同意。因为不必回家,面对酒鬼,心中轻松下来。
接下来,两人商量细节。方洁突然提议:“要不,就假装我先醉在洗手间,然后你和苏妹,一起去洗手间,将我抬到房间。”
庆生听罢,不由得击掌赞叹。
如此一来,留下方洁的是苏妹。事后,她真想发火,也找不到借口。
然而,假醉到底不妥。为了让方洁真的醉倒,两人决定,让她再喝些白酒。商定意见,趁着夜色微光,悄悄牵手,前往庆生家。
走到中途,方洁脚下一滑,跌了一跤。庆生伸手一扯,一把将她拉住。受到拉力影响,方洁扑倒在庆生怀里。
那一刻,时间像是停止了。呼啸的夜风,也没有了声息。如此安静,他俩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到底是谁最先主动的,已经分辩不清了。不过,谁起的头,谁先将嘴凑到另一个人的唇边,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一刻,天地之间,只剩下方洁与庆生两个人。
他俩牵手搭背,旋转着,像舞厅里跳舞的舞者。只不过,他俩的舞蹈,有些怪异。起先是慢三快三,接着变成了芭蕾,之后又演变成踢踏舞。总之,各式舞蹈轮番上演。这支舞,跳了近半小时。
倘若从空中俯瞰,可以看到,微光之下,光洁的肌肤,特别醒目。他俩的舞蹈动作有些勇猛,在菜地里翻滚着,碰倒了许多菜。
以至于,到了次日,有位老伯前来菜地劳作,望见一地狼藉,狠狠地骂了句:“哪来的野狗,让我碰见,非把你骟了不可。”
老伯的心痛,略过不提,单独庆生与方洁。
舞毕,回到庆生家中。庆生一时激动,还沉浸于菜地之舞的兴奋中,方洁思路清晰,让庆生去找酒来。
庆生一时不明其意,以为她还想庆祝。经过提醒,才知这是计谋,让她彻底醉倒。于是,翻开柜子,找出一瓶白酒。
方洁倒豪爽,只求速醉,接过瓶子,就往嘴里灌。庆生怕她伤身,赶紧扯住,让她慢慢喝。
白酒不同红酒,喝了不久,就有了反应。方洁酒量再好,也经不起两种酒混着折腾。过不多时,脸上便灿若烟火。她有了醉意,便准备往房里冲,去与苏妹同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