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赴深圳的前一日,果儿告诉庆生一个好消息:堂嫂离开深圳,去广州了。
收到消息,庆生欢喜异常,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情不自禁地喊了句“nice”。因过于兴奋,声音很大。
有所兴奋,其实再正常不过。但庆生平时很内敛,偶尔有所“放肆”,就格外引人注目。
以至于身边同事,都回过头来,望着他。庆生这才意识到,正上着班呢。他假装敲击键盘,躲在屏幕后面。
当时,是下午三时,离下班还有两个半小时。
堂嫂在果儿家住了七天,庆生七天没去租房见果儿,七天没吃她做的饭,七天没闻到她的体香,七天没枕在她的怀里,看着笑嘻嘻的样子。
七天时间,其实很短,于庆生而言,却极漫长。
他俩的关系,很隐蔽。平时在公司,一般不碰面。即使有时遇到,也装作普通同事。
毕竟只是临时夫妻,有很多忌讳,加之害怕流言蜚语,注意点还是应该的。
堂嫂在果儿家的这些天,数日不见,庆生思念甚浓。有一回,实在没忍住,他与果儿约好,在食堂后面的破落了宅子里碰头。
那间房是柏州最初的厂房,早已不再使用,宅子前栽了些树,茂草丛生,据说里面有各种蚊虫,甚至还有蛇出没。
尽管如此,偶尔仍会有胆大的情侣,跑过去幽会。
最有意思的是,有对情侣,悄悄溜进去,准备找个地方,畅谈未来。刚进宅门,男子忽然碰到其前女友,正与她新恋人出来,脸上红光满面,两人牵手依偎。
男人见到前女友,和别的男人一起,不管是不是已经分手,或者是否情深意重,总之,就会吃醋发火。
该男亦如此,待前女友走后,与现任女友来了个丛林穿越。兴之所至,与女友在一棵树前,来了个壁咚。
结果,女友的臀,被擦破了皮。此女面皮薄,不好意思去就医,胡乱买了点花,擦了一周,才渐渐好转。
自此,只要一提到这宅院,工友们就会拿这情侣来说事。说毕,必开怀大笑一番。
庆生被相思煎熬,实在没法子,想着与果儿见一面,就算只能拥抱一下,也能一慰相思。
谁知,去到那里,见到果儿,庆生便有些迫不及待,牵住果儿的手,弯腰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唇与唇刚两两相碰,果儿突然喊了一声哎呀。
庆生赶紧放手,却原来有一只甲虫,钻进了果儿的裙身里,咬了她一口。
捞起裙子,所咬之处,已经有了红肿的迹象。
赶紧去厂里医务室,检查完毕,所幸无大碍,擦了些药,消消便消肿了。
这次意外变故,并没有消除庆生的思念,反而加深了他的念想。
如今,听闻堂嫂走了,他恨不能立马就跑回租房,和果儿一起,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明。
离下班还有三分钟,庆生就关了电脑,掏出手机看秒表,准备时间一到,就打卡走人。
正在这时,吴松来了。问他晚上有无安排,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庆生想起果儿之前的讲述,心想莫非他想谈谈,那晚在芬姐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倘若如此,倒真是妙事,的确一听。
不过,他此刻的心思,全在果儿身上,又无法明说,只能搬出廖总,说领导安排一项任务,要去处理。
好在吴松到底算职场中人,懂得一些忌讳,但凡涉及领导交待事项,不该知道,就得回避。
吴松没追问,但仍不放过庆生,说饭不吃也可以,下班后,去茅洲河转一转,他有要事相商。
庆生听到这里,很想笑,但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