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看着果儿,很感动:“要不这样,我来分摊一半房租。要不然,你又出钱又出力,亏大了。”
果儿说:“凡事不能以金钱来衡量。再说,我租房另有打算,和你无关,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加戏。”
庆生问什么打算。
果儿说:“好几年前,桃子就劝我自考,拿个学历,以后找工作,也方便些。我那时总觉得,年龄不小了,考学历没啥用处。现在看来,还是太短视了。不过,现在开始,也不算太晚。对不对?”
庆生说:“当然啦,你正当好时候。”
果儿便问:“你要不要也去报个名?”
庆生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的确,他该考虑这件事了。
面吃完了,事也谈妥了。从重庆小面出来,果儿说:“还有一件事,芬姐升职了。准备请个客,她说你是大恩人,功不可没,让我先跟你通个气。待时间地点定下来,她再正式打电话给你。”
当初给芬姐改报告,庆生没告诉果儿。此时,听她这么一讲,明显有些不高兴的味道在里面,好像他有事隐瞒一样。由这事,庆生又想起给芬姐换灯泡,居高临下时望见的一幕,不免有些心虚。
好在果儿没留意。走了几步,庆生拉住果儿,说了这次去东莞培训,与老赵见面一事。当然,去ktv唱歌的情节,忽略不提。只谈老赵离开深圳,去了东莞工作。而芬姐却说他去东莞走亲戚。两人说法不一,其中必有缘故。
谁曾想,果儿一点都不意外,好像早就知晓一切似的。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他俩不是真夫妻。”
听闻此言,庆生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原来,芬姐与老赵的关系,类似于果儿与华哥。只不过,果儿离过婚,这些年单身,直至遇见华哥。而芬姐和老赵,均已婚配。其配偶一个在外地,一个在老家。
两人因不打不相识结下缘,芬姐家庭条件不好,前些年丈夫沉迷赌博,欠下赌债,芬姐一气之下,南下深圳,过年也不回家,只为多赚几个钱。一个单身女人,精神和物质双重挤压,遇到老赵后,像人生遇到一道光。
两人一起生活三四年了,老赵倒讲情义,包揽了全部租房及生活开支,还帮芬姐丈夫还了一些赌债。一个普通女子,一下子赚这么多钱,传回老家,就变成了流言。有人说,芬姐在夜店上班。
又有人讲,她认识了一个大哥,成了混社会的大姐大。芬姐丈夫自然不相信,芬姐会混社会,亦不相信她在夜店工作。毕竟,以她的姿色,离夜店女子的标准,还有不少差距。
他以前在东莞打过工,耳闻目睹过一些工友,临时组合成家庭的事。回想芬姐的种种,他更倾向于相信,她有了露水情缘。甚至,生出过南下寻找的心思。但最后又忍住了。一旦坐实,闹起来,他落不到什么好处。
现在,芬姐往家里拿钱,他可以坐享其成。于是,听之任之。至于老赵离开深圳,赴东莞工作。其一,本来就属正常调岗。其二,老赵的家属全在东莞。他回东莞,也算夫妻团聚。
明白个中曲直,庆生恍然大悟。想了想,决定对果儿说实话:“那天离开你家,经过芬姐家门口,我听到屋里有动静,有个男人讲话的声音。深更半夜,两人在屋子里,肯定有事。昨天我问过老赵,他没回来。”
果儿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嗔骂道:“你真坏,竟然去听房。”
庆生赶紧说:“冤枉啊。我是想问问芬姐报告,纯属无心之举,没想到,成了听房者。”
果儿便逗他:“那你听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听到。”庆生很委屈。
“真的?你敢对天起誓?”果儿步步紧逼。
庆生想起初到深圳,在果儿家借宿那几个晚上,华哥与果儿的私语,立马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