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陈氏将苏洄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一片凄凉,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正沉默着,周存敲门道:“洄儿,你娘可在这儿?”
一听是周存的声音,周陈氏立刻提了心,奔至门前,双手打开房门,将他拉了进来,劈头就问:“知府怎么说?”
周存摇摇头,叹着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道:“知府大人一概不知,只说这是天大的好事,该即可允下才是。”
闻听,周陈氏身子一软,瘫坐在一旁,泪如泉涌,道:“这是遭的什么事儿?好好地女儿就要进火坑了。”
“胡说!”周存被老伴的话吓得出了一身汗,立刻斥责道,“进王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妇道人家懂什么?”说着,耳听四周无异样才稍稍放下心来,语气也软了一些,“这些话只可埋在心底,被人听了去可要大祸临头了。”
苏洄虽知说说无碍,吕子陵还不至于派人监视,却见周存性格谨慎,分清形势,暗道:“到底是读书人,知道事急从权。”
周陈氏见周存似有松口之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吓得苏洄立刻从榻上跳下来察看,急道:“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呀!”
周存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为其探了脉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只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缓过气就好了。”
听他言,苏洄一颗心总算跳回了肚子里,与周存共同扶周陈氏躺在床上,为其除了鞋子,盖上被子。刚忙完,对上周存难言的眼神便知他要说什么。于是率先开口道:“爹,您也别太忧心了,郡王有令,我们哪敢不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女儿如此深明大义,周存七尺男儿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哽咽地说:“洄儿,爹对不起你,今儿下午我已回复青州刺史应了婚事,他们定了日子,在下月十八迎亲。此事再无更改之地了。爹也无奈,得罪了王爷,别说咱们一家,就是青州知府也要受连累,粮行伙计、老板更不用说,统统都要同罪而论啊!要恨只能恨爹人微言轻,做不得主,只能任人鞭策